新唐书卷130列传第28的原文翻译
张玄素,蒲州虞乡县人。出仕隋朝,任景城县户曹。窦建德攻陷景城后,捉住他准备杀掉,城里一千多人哭喊着要求代替他死,说:“这是位清官,杀他就没有天理了。大王您要夺取天下,就别让好人灰心失望。”窦建德命令松绑,任命他为代理治书侍御史,他不接受。听见炀帝在江都被杀后,才替窦建德任黄门侍郎。窦建德灭亡后,唐朝任命他为景州录事参军。太宗李世民登位,向他询问朝政大事,他回答说:“自古以来还没有像隋朝那样动乱的原因,怕是君主专制独裁、法纪日益混乱吧?再说一个大国的君主,亲自处理日常事务,一天处理十件,其中五件不恰当,就算另外五件确实妥善,跟处理不恰当的综合起来评价又怎样呢?日理万机,问题成堆,不亡国还等什么?如果国君圣明臣子得力,使各主管官吏尽职尽责,那么在朝廷无为而治,谁敢冒犯?隋朝末年叛乱四起,真正要争夺天下的不到十人,其他的都是要保全自己等有道君主出现再听命令,这说明要背叛君主乘机牟利的人到底是少数,只是国君不能使他们安居乐业才被裹挟叛乱。凭着陛下的圣明,对隋朝危难的原因做番研究,把它灭亡的教训作为鉴戒,一天比一天谨慎从事,即使是唐尧虞舜又凭什么超过?”太宗说“:好。”任命他为侍御史,后来改任给事中。贞观四年(630),诏令征调兵众劳役修建洛阳行宫乾阳殿,准备游幸东都。张玄素上书说:“我想秦始皇凭借周朝的衰微,消灭六国,统一天下,准备传给子孙万代,却到他儿子的手里就灭亡了的原因,是满足嗜好追求欲望,以致违背天理伤害人民。百姓承受不了,只应厉行节约,减轻赋税,以身作则,才能天下太平。“如今游幸东都的时间还没确定,就提前大兴土木,外戚亲王到封地去,也会修建官府宅第,派收捐税征调劳役接连不断,就会使百姓疲惫失望,这是不行的原因之一。陛下从前平定东都时,曾把宽广的宫殿当作警戒都拆毁了,天下人心归向,齐声颂扬。怎能开始厌恶奢侈浪费后来又爱好雕饰华丽呢?这是不行的原因之二。陛下常说游幸不是当务之急,是白白耗费资财。现在国库的存粮不够两年食用,又要兴建陪都的工程来招致怨恨,这是不行的原因之三。百姓在遭受战乱流离以后,财物已经耗尽,虽然蒙恩再生,情绪还没有稳定,怎能营建还没有游幸的陪都,重新耗费他们的物力人力,这是不行的原因之四。汉高祖准备建都洛阳,娄敬一番劝谏,当天就动身到长安去。并不是不明白洛阳地处中原,交通方便人口集中,但是地势赶不上关中【摘要】新唐书卷130列传第28的原文翻译【提问】您好,您的问题已收到,这边正在为您查询,请稍等片刻,我这边马上回复您~。【回答】好了吗?【提问】亲,您好,很抱歉没能帮助到您,建议您申请退一下款。【回答】张玄素,蒲州虞乡县人。出仕隋朝,任景城县户曹。窦建德攻陷景城后,捉住他准备杀掉,城里一千多人哭喊着要求代替他死,说:“这是位清官,杀他就没有天理了。大王您要夺取天下,就别让好人灰心失望。”窦建德命令松绑,任命他为代理治书侍御史,他不接受。听见炀帝在江都被杀后,才替窦建德任黄门侍郎。窦建德灭亡后,唐朝任命他为景州录事参军。太宗李世民登位,向他询问朝政大事,他回答说:“自古以来还没有像隋朝那样动乱的原因,怕是君主专制独裁、法纪日益混乱吧?再说一个大国的君主,亲自处理日常事务,一天处理十件,其中五件不恰当,就算另外五件确实妥善,跟处理不恰当的综合起来评价又怎样呢?日理万机,问题成堆,不亡国还等什么?如果国君圣明臣子得力,使各主管官吏尽职尽责,那么在朝廷无为而治,谁敢冒犯?隋朝末年叛乱四起,真正要争夺天下的不到十人,其他的都是要保全自己等有道君主出现再听命令,这说明要背叛君主乘机牟利的人到底是少数,只是国君不能使他们安居乐业才被裹挟叛乱。凭着陛下的圣明,对隋朝危难的原因做番研究,把它灭亡的教训作为鉴戒,一天比一天谨慎从事,即使是唐尧虞舜又凭什么超过?”太宗说“:好。”任命他为侍御史,后来改任给事中。贞观四年(630),诏令征调兵众劳役修建洛阳行宫乾阳殿,准备游幸东都。张玄素上书说:“我想秦始皇凭借周朝的衰微,消灭六国,统一天下,准备传给子孙万代,却到他儿子的手里就灭亡了的原因,是满足嗜好追求欲望,以致违背天理伤害人民。百姓承受不了,只应厉行节约,减轻赋税,以身作则,才能天下太平。“如今游幸东都的时间还没确定,就提前大兴土木,外戚亲王到封地去,也会修建官府宅第,派收捐税征调劳役接连不断,就会使百姓疲惫失望,这是不行的原因之一。陛下从前平定东都时,曾把宽广的宫殿当作警戒都拆毁了,天下人心归向,齐声颂扬。怎能开始厌恶奢侈浪费后来又爱好雕饰华丽呢?这是不行的原因之二。陛下常说游幸不是当务之急,是白白耗费资财。现在国库的存粮不够两年食用,又要兴建陪都的工程来招致怨恨,这是不行的原因之三。百姓在遭受战乱流离以后,财物已经耗尽,虽然蒙恩再生,情绪还没有稳定,怎能营建还没有游幸的陪都,重新耗费他们的物力人力,这是不行的原因之四。汉高祖准备建都洛阳,娄敬一番劝谏,当天就动身到长安去。并不是不明白洛阳地处中原,交通方便人口集中,但是地势赶不上关中【回答】有利,就不敢追求安乐。我想陛下消除隋朝的陋习,时间还不长,怎能巡幸东都让民心动荡不安?这是不行的原因之五。“我曾亲眼见过隋朝建造宫殿,到豫章县采伐木材,两千人拖一根木头,用铁做车毂,走不到几里路,车毂就损坏了,另外有几百人带上车毂跟着,一天走不了三十里路。一根木头的耗费,已达几十万个日工,推算一下其他各项就可知耗费何等巨大了。从前阿房宫建成了,秦朝就垮台了;章华台建成了,楚灵王的称霸企图也破产了;乾阳殿完工了,隋朝也分崩离析了。如今百姓的物力人力还没有赶上隋朝,却驱使伤残的百姓,沿袭隋朝的弊端,我怕陛下的过失,比炀帝更为严重。”太宗说:“你说我不如隋炀帝,比起夏桀、纣王怎么样?”张玄素回答说:“如果乾阳殿真的动工,都一样会天下大乱。我听说东都刚平定时,太上皇诏令将不合制度的宫殿烧掉,陛下说砖瓦木料可以利用,要求送给贫寒人家,事情虽然没有如愿,天下百姓称为大德。现在又要在那里测地修建宫殿,这表明又要兴修隋朝一样的工程。不到六年时间,一会儿毁掉,一会儿修建,百姓会怎样议论呢?”太宗回头对房玄龄说“:让各地到洛阳朝拜进贡比较适中,我建乾阳殿,是想方便天下臣民。现在张玄素的意见是这样,假使以后一定要去,即便坐在露天,怎能感到辛苦?”立即停止了这项工程,赏给张玄素彩色绢帛两百匹。魏征以刚直闻名,听到张玄素的话,赞叹说“:张公评论朝政,具有谏止皇上的力量,可以说是真诚正直人的话啊。”张玄素任太子詹事,改任太子右庶子。当时太子李承乾老是出游打猎,不爱读书,张玄素上书说:“天意不讲关系亲疏,只是帮助有德的人。如果违背天意,百姓神灵都会抛弃他。古人在三种情况下打猎,并不是倡导杀生,而是为民除去兽害。如今却把打猎当作娱乐,毫无节制,不是有损大德吗?《左传》说:‘办事不效法古人,不是我听到过的。’那么探求真理在于向古人学习,学习古人在于听老师教导。孔颖达秉承诏令讲学劝勉,应当经常找他请教,多少是有帮助的。广泛挑选德才兼备的优秀人物,早晚在身边侍候,一起研讨。每天学到不懂的知识,每月不忘已学到的东西,这才是美事了。【回答】“治理百姓的人总是希望替百姓做好事,但是习性不能达到这种愿望,沉迷玩乐造成祸患,下边的人再一阿谀奉承,君子的德行就会招致损害。古人说过:‘别认为错误微小而不改,好事微小而不做。’祸福的形成,都在开始埋下根源,始终如一地坚守正道,还怕丢失了,开始就不守正道,最后怎么安身立命?”承乾太子不听。又上书说:“周公姬旦具有圣人的资质,却在洗回头发吃餐饭时,多次停下去接待来客,谦恭地对待平民,何况我们这些秉赋不如周公的人呢?殿下的颖睿资质天然生成,还必须靠学习来发扬光大。孔颖达、赵弘智都是德高望重才能杰出的老人,并且懂得政治谋略,希望经常召见他们,讲述古今事理,完善陛下的美德。诗辞歌赋,只能偶尔为之,交替下棋,不应经常地干。骑马射箭打猎游玩,轻浮嬉戏沉溺歌乐,好听好看,搅乱性情,不能接受。人的思想是一切行为的主宰,行为不受思想节制就会混乱,败坏道德的根源,实质上就在这里。”太宗知道张玄素多次节制校正太子的过失,接连提升他为银青光禄大夫,兼任太子左庶子。太子长时间不愿会见宾客朋友,张玄素说“:东宫里接触的只是妇女,不知道像春秋时楚庄王的夫人樊姬一样能够帮助光大聪明道德的有几人?如果没有,就是些巧言逢迎行为不正容貌妖冶受到宠幸的人,哪里值得看一眼啊?皇上考虑到太子的重要,提高规格安排德才兼备的担任辅佐的下属,如今他们却不能进宫拜见,将怎样早晚进献谏诲,弥补遗漏呢?”太子忌讳他的严厉,派看门的奴仆在夜间用马鞭猝不及防地抽打他,危险得只是逃了一命。有一次听到东宫里敲鼓,张玄素叩门规劝,太子搬出鼓来,当着他的面摔破了。太子不愿改正,丑恶的行为天天传出。张玄素不得已,上书说:“孔子说:‘能够就近找到事例,可以说是仁人的办法。’历史书籍资料上记载的事例,有的显得遥远,请让我用近代的事例来说明道理。北周武帝宇文邕平定山东后,住房低矮、饮食粗劣来使天下安宁,但太子宇文斌贝有污秽行为,乌丸轨报告了武帝,武帝慈爱不忍心废除他。他即位后,放荡暴虐愈演愈烈,帝位因此丢失,隋文帝取代的就是他。隋文帝吸取北周灭亡的教训,凭借微弱的资质,虽然对老百姓没做大好事,但是布施恩惠,上下臣民安定有靠。杨勇立为太子,骄奢放纵败坏法度,如今宫里的假山水池是殿下亲眼看到的。在这时,自己以为天下稳如泰山,哪知奸臣们不敢说出真实情况呢?如果行为遵守规则,举止按照法度,亲近君子,疏远小人,废除虚浮奢华,坚【回答】【提问】乙这个【提问】您发的这个图片模糊看不清【回答】【提问】【提问】治理百姓的人总是希望替百姓做好事,但是习性不能达到这种愿望,沉迷玩乐造成祸患,下边的人再一阿谀奉承,君子的德行就会招致损害。古人说过:‘别认为错误微小而不改,好事微小而不做。’祸福的形成,都在开始埋下根源,始终如一地坚守正道,还怕丢失了,开始就不守正道,最后怎么安身立命?”承乾太子不听。又上书说:“周公姬旦具有圣人的资质,却在洗回头发吃餐饭时,多次停下去接待来客,谦恭地对待平民,何况我们这些秉赋不如周公的人呢?殿下的颖睿资质天然生成,还必须靠学习来发扬光大。孔颖达、赵弘智都是德高望重才能杰出的老人,并且懂得政治谋略,希望经常召见他们,讲述古今事理,完善陛下的美德。诗辞歌赋,只能偶尔为之,交替下棋,不应经常地干。骑马射箭打猎游玩,轻浮嬉戏沉溺歌乐,好听好看,搅乱性情,不能接受。人的思想是一切行为的主宰,行为不受思想节制就会混乱,败坏道德的根源,实质上就在这里。”【回答】这个不是啊【提问】臣闻“性相近,习相远”。今皇太子诸王左右执事,不可不择。大抵不 义无赖及驰骋射猎歌舞声色慢游之人,止可悦耳目,备驱驰,至拾遗补阙,决不能 也。泛观前世,子姓不克孝,兄弟不克友,莫不由左右乱之。愿选贤才,澄僚友之 选。【回答】这是原文啊我要的是翻译[泪奔][泪奔]【提问】
宋史列传第二十一原文及翻译
李谷,字惟珍,颍州汝阴人。身长八尺,容貌魁伟。少勇力善射,以任侠为事,颇为乡人所困,发愤从学,所览如宿习。年二十七,举进士,连辟华、泰二州从事。晋天福中,擢监察御史。少帝领开封尹,以谷为太常丞,充推官。晋祖幸邺,少帝居守,加谷虞部员外郎,仍旧职。少帝为广晋尹,谷又为府推官。及即位,拜职方郎中,俄充度支判官,转吏部郎中,罢职。天福九年春,少帝亲征契丹,诏许扈从,充枢密直学士,加给事中。为冯玉、李彦韬所排。会帝再幸河北,改三司副使,权判留司三司事。开运二年秋,出为磁州刺史、北面水陆转运使。契丹入汴,少帝蒙尘而北,旧臣无敢候谒者,谷独拜迎于路,君臣相对泣下。谷曰:"臣无状,负陛下。"因倾囊以献。会契丹主发使至州,谷禽斩之,密送款于汉祖,潜遣河朔酋豪梁晖入据安阳,契丹主患之,即议北旋。会有告契丹以城中虚弱者,契丹还攻安阳,陷其城,谷自郡候契丹,遂见获。契丹主先设刑具,谓之曰:"尔何背我归太原?"谷曰:"无之。"契丹主因引手车中,似取所获文字,而谷知其诈,因请曰:"如实有此事,乞显示之。"契丹国制,人未伏者不即置死。自后凡诘谷者六次,谷词不屈。契丹主病,且曰:"我南行时,人云尔谓我必不得北还,尔何术知之?今我疾甚,如能救我,则致尔富贵。"谷曰:"实无术,盖为人所陷耳。"谷气色不挠,卒宽之。俄而德光道殂,永康继立,署谷给事中。时契丹将麻答守真定,而李崧、和凝与家属皆在城中。会李筠、何福进率兵逐麻答,推护圣指挥使白再荣权知留后。再荣利崧等家财,令甲士围其居以求赂,既得之,复欲杀崧等灭口。谷遽见再荣谓之曰:"今国亡主辱,公辈握劲兵,不能死节,虽逐一契丹将,城中战死者数千人,非独公之力也。一朝杀宰相,即日中原有主,责公以专杀,其将何辞以对?"再荣甚惧,崧等获免。汉初,入拜左散骑常侍。旧制,罢外郡归本官,至是进秩,奖之也。俄权判开封府。时京畿多盗,中牟尤甚,谷诱邑人发其巢穴。有刘德舆者,梁时屡摄畿佐,居中牟,素有干材,谷即署摄本邑主簿。浃旬,谷请侍卫兵数千佐德舆,悉禽贼党,其魁一即县佐史,一御史台吏。搜其家,得金玉财货甚众,自是行者无患。俄迁工部侍郎。周祖西征,为西南面行营水陆转运使。关右平,改陈州刺史。会有内难,急召赴阙。周祖兵入汴,命权判三司。广顺初,加户部侍郎。未几,拜中书侍郎、平章事,仍判三司。初,汉乾祐中,周祖讨河中,谷掌转运,时周祖已有人望,属汉政紊乱,潜贮异志,屡以讽谷,谷但对以人臣当尽节奉上而已。故开国之初,倚以为相。是岁,淮阳吏民数千诣阙请立生祠,许之,谷恳让得止。先是,禁牛革法甚峻,犯者抵死。谷乃校每岁用革之数,凡田十顷岁出一革,余听民私用。又奏罢屯田务,以民隶州县课役,尽除宿弊。谷父祖本居河南洛阳,经巢之乱,园庐荡尽,谷生于外。既贵,访得旧地,建兰若,又立垣屋,凡族人之不可仕者分田居之。诏改清风乡高阳里为贤相乡勋德里。二年,晨起仆阶下,伤右臂,在告,旬中三上表辞相位,周祖不允,免朝参,视事本司,赐白藤肩舆,召至便殿勉谕。谷不得已,起视事。征兖州,为东京留守、判开封府事。显德初,加右仆射、集贤殿大学士。从世宗征太原,遇贼于高平,匿山谷中,信宿而出,追及乘舆,世宗慰抚之。世宗将趋太原,命谷先调兵食,又代符彦卿判太原行府事。师还,进位司空、门下侍郎,监修国史。谷以史氏所述本于起居注,丧乱以来遂废其职,上言请令端明、枢密直学士编记言动,为内廷日历,以付史官。是岁,河大决齐、郓,发十数州丁壮塞之,命谷领护,刻期就功。二年冬,议伐南唐,以谷为淮南道行营前军都部署,兼知庐、寿等州行府事,忠武军节度王彦副之,韩令坤以下十二将率从。谷领兵自正阳渡淮,先锋都将白延遇败吴军数千于来远,又破千余人于山口镇,进攻上窑,又败千余众,获其小校数十人,长围寿春。南唐遣大将刘彦贞来援,谷召将佐谋曰:"今援军已过来远,距寿阳二百里,舟棹将及正阳。我师无水战之备,万一断桥梁,隔绝王师,则腹背受敌矣。不如退守浮梁,以待戎辂之至。"初,世宗至圉镇,已闻此谋,亟走内侍乘驿止之。谷已退保正阳,仍焚刍粮,回军之际,递相掠夺,淮北役夫数百悉陷于寿春。世宗闻之怒,亟命李重进率师伐之,以谷判寿州行府。是秋,诏归阙,得风痹疾,告满百日,累表请致仕,优诏不允。每军国大事,令中使就第问之。四年春,吴人壁紫金山,筑甬道以援寿春,不及者数里。师老无功,时请罢兵为便,世宗令范质、王溥就谷谋之。谷手疏请亲征,有必胜之利者三,世宗大悦,用其策。及淮南平,赏赐甚厚。出谷疏,令翰林学士承旨陶谷为赞以赐之。是夏,世宗还,谷扶疾见便殿,诏令不拜,命坐御坐侧。以抱疾既久,请辞相位。世宗怡然勉之,谓曰:"譬如家有四子,一人有疾,弃而不养,非父之道也。朕君临万方,卿处辅相之位,君臣之间,分义斯在,奈何以禄奉为言。"谷愧谢而退。俄以平寿州,叙功加爵邑。是秋,谷抗表乞骸骨,罢相,守司空,加邑封,令每月肩舆一诣便殿,访以政事。五年夏,世宗平淮南回,赐谷钱百万、米麦五百斛、刍粟薪炭等。恭帝即位,加开府仪同三司,进封赵国公。求归洛邑,赐钱三十万,从其请。太祖即位,遣使就赐器币。建隆元年,卒,年五十八。太祖闻之震悼,赠侍中。谷为人厚重刚毅,深沉有城府,雅善谈论,议政事能近取譬,言多诣理,辞气明畅,人主为之耸听。人有难必救,有恩必报。好汲引寒士,多至显位。与韩熙载善,熙载将南渡,密告谷曰:"若江东相我,我当长驱以定中原。"谷笑曰:"若中原相我,下江南探囊中物耳。"谷后果如其言。李昉尝为谷记室,在淮上被病求先归。谷视之曰:"子他日官禄当如我。"昉后至宰相、司空。周显德中,扈载以文章驰名,枢密使王朴荐令知制诰。除书未下,朴诣中书言之。谷曰:"斯人薄命,虑不克享耳。"朴曰:"公在衡石之地,当以材进人,何得言命而遗才。"载遂知制诰,迁翰林学士,未几卒。世谓朴能荐士,谷能知人。谷归洛中,昭义李筠以谷周朝名相,遗钱五十万,他物称是,谷受之。既而筠叛,谷忧恚而终。子吉至补阙,拱至太子中允。昝居润,博州高唐人。善书计。后唐长兴中,隶枢密院为小吏,以谨愿称。晋初,出掌滑州廪庾,遂补牙职。会景延广留守西洛,署为右职。延广卒,居润往依陕帅白文珂,文珂致仕,乃表荐居润于周祖。时世宗尹京,诏以补府中要职。即位,擢为军器库使。从征高平,以功迁客省使,知青州。从向拱西征,为行营都监,秦、凤平,以居润为秦州,历知凤翔、河中府。显德三年秋,迁内客省使,代王朴知开封府。四年,再幸寿州,命为副留守。十月,幸淮上,以居润为宣徽北院使兼副留守。五年夏,南征还,复判开封府。六年,征关南,为东京副留守。及吴廷祚出塞河,命居润权知开封府事。廷祚为枢密使,真判开封府,改左领军卫上将军。恭帝嗣位,加检校太傅。太祖立,加检校太尉。及征泽、潞,命赴澶州巡警。师还,权知镇州,加左领军卫上将军。建隆二年,又权知澶州。八月,拜义武军节度,在镇数年,得风痹,诏还京师。乾德四年,卒,年五十九,赠太师。居润性明敏,有节概,笃于行义。初,晋室将亡,景延广委其族自洛赴难,至则为辽人所执。辽人在洛者遽欲恣摽掠,延广僚吏部曲悉遁,独居润力保护,其家以安。居润与太祖同事世宗,情好款浃,尝荐沈伦于太祖,以为纯谨可用,后至宰相,世称其知人。子惟质至内园使,弟居济至水部员外郎。大中祥符三年,录其孙建中为三班借职。窦贞固,字体仁,同州白水人。父专,后唐左谏议大夫。贞固幼能属文,同光中举进士,补万全主簿。丁内艰去官,服除,授河东节度推官。时晋祖在藩,以贞固廉介,甚重之。及即位,擢为户部员外郎、翰林学士,就拜中书舍人。天福三年,诏百僚各上封事,贞固疏曰:"臣闻举善为明,知人则哲。圣君在位,薮泽岂有隐沦;昭代用材,政理固无紊乱。求贤若渴,从谏如流,郑所以誉子皮;囗囗囗囗,囗囗囗囗,鲁所以讥文仲。为国之要,进贤是先。陛下方树丕基,宜求多士。乞降诏百僚,令各司议定一人,有何能识,堪何职官,朝廷依奏用之。若能符荐引,果谓当才,所奏之官,望加奖赏;如乖其举,或涉徇私,所奏之官,宜加黜罚。自然官由德序,位以才升。三人同行,尚闻择善;十目所视,必不滥知。臣职在论思,敢陈狂狷。"书奏,帝深嘉之,命所司著为令典。明年,改御史中丞,与太常卿崔棁、刑部侍郎吕琦、礼部侍郎张允同详定正冬朝会礼节、乐章及二舞行列。历刑部、门下二侍郎。少帝即位,拜工部尚书。迁礼部尚书,知贡举。旧制,进士夜试,继以三烛。长兴二年改令昼试,贞固以昼晷短,难尽士材,奏复夜试。择士平允,时论称之。改刑部尚书,出为颍州团练使。岁余,复拜刑部尚书。汉祖入汴,贞固与礼部尚书王松率百官见于荥阳西,汉祖驻驾,劳问久之。初营宗庙,帝以姓自汉出,遂袭国号,尊光武为始祖,并亲庙为五。诏群臣议,贞固上言曰:"按《王制》:'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一。'《正义》曰:'周之制七庙者,太祖及文王、武王之祧与亲庙四也。'又曰:'七庙者,据周也。有其人则七,无其人则五。'至光武中兴,及魏、晋、宋、齐、隋、唐,或立六庙,或立四庙,盖建国之始,未盈其数也。《礼》曰'德厚者流光',此天子可以祀六世之义也。今陛下大定寰区,重兴汉祚,旁求典礼,用正宗祧,伏请立高、曾、祖、祢四亲庙。及自古圣王祖有功、宗有德、更立始祖在四庙之外,不拘定数,所以或五庙或七庙。今请尊高皇帝、光武皇帝为始祖,法文王、武王不迁之制,用历代六庙之规,庶合典礼。"汉祖从之。论者以天子建国,各从其所起,尧自唐侯,禹生大夏是也。立庙皆祖其有功,商之契,周之后稷,魏之武帝,晋之三庙是也。高祖起于晋阳,而追嗣两汉,徒以同姓为远祖,甚非其义;贞固又以四亲匹庶,上合高、光,失之弥远矣。但援立亲庙可也,佘皆非礼。俄迁吏部尚书。初,帝与贞固同事晋祖,甚相得。时苏逢吉、苏禹珪自霸府僚佐骤居相位,思得旧臣冠首,以贞固持重寡言,有时望,乃拜司空、门下侍郎、平章事、弘文馆大学士。贞固少时中蛊,若赘在喉中,常鲠阂。及为相日,因大吐,有物状蜥蜴落银盘中,毒气冲盘,焚于中衢,臭闻百步外,人皆异之。隐帝即位,加司徒,改本贯永安乡为贤相乡,班瑞里为勋贵里。杨邠、史弘肇、王章树党恣横,专权凌上,贞固但端庄自持,不能规救。周祖兵起,贞固与苏逢吉奉隐帝兵次于野,败。逢吉仓黄自杀,贞固遂诣周祖。周祖称太后制,委贞固与苏禹珪、王峻同掌军国政事。周祖登位,加兼侍中。会以冯道为首相,改监修国史。俄罢相,守司徒,封沂国公。世宗即位,以范质为司徒,贞固遂归洛阳,输课役,齿为编民。贞固不能堪,诉于留守向拱,拱不听。宋初,以前三公赴阙陪位,诣范质,求任东宫三少,预朝请,质不为奏。乃还洛,放旷山水,与布衣辈携妓载酒以自适。开宝二年病困,自为墓志,卒,年七十八。李涛,字信臣,京兆万年人。唐敬宗子郇王玮十世孙。祖镇,临濮令。父元,将作监。朱梁革命,元以宗室惧祸,挈涛避地湖南,依马殷,署涛衡阳令。涛从父兄郁仕梁为阁门使,上言涛父子旅湖湘,诏殷遣归京师,补河阳令。后唐天成初,举进士甲科,自晋州从事拜监察御史,迁右补阙。宋王从厚镇邺,以涛为魏博观察判官。岁余,入为起居舍人。晋天福初,改考功员外郎、史馆修撰。晋祖幸大梁,张从赏以盟津叛,陷洛阳,扼虎牢。故齐王全义子张继祚者实党之,晋祖将族其家。涛上疏曰:"全义历事累朝,颇著功效。当巢、蔡之乱,京师为墟,全义手披荆棘,再造都邑,垂五十年,洛民赖之。乞以全义之故,止罪继祚妻子。"从之。尝奉诏为宋州括田使,前雄州刺史袁正辞赍束帛遗涛,以田园为托,涛表其事,晋祖嘉之。正辞坐降一阶,涛迁浚仪令。改比部郎中、盐判官,改刑部郎中。泾帅张彦泽杀记室张式,夺其妻,式家人诣阙上诉。晋祖以彦泽有军功,释其罪。涛伏阁抗疏,请置于法。晋祖召见谕之,涛植笏叩阶,声色俱厉,晋祖怒叱之,涛执笏如初。晋祖曰:"吾与彦泽有誓约,恕其死。"涛厉声曰:"彦泽私誓,陛下不忍食其言;范延光尝赐铁券,今复安在?"晋祖不能答,即拂衣起,涛随之,谏不已。晋祖不得已,召式父铎、弟守贞、子希范等皆拜以官,罢彦泽节制。涛归洛下,赋诗自悼,有"三谏不从归去来"之句。先是,范延光据邺叛,晋祖赐铁券许以不死,终亦不免,故涛引之。晋祖崩,涛坐不赴临,停。未几,起为洛阳令,迁屯田职方郎中、中书舍人。会契丹入汴,彦泽领突骑入京城,恣行杀害,人皆为涛危之。涛诣其帐,通刺谒见。彦泽曰:"舍人惧乎?"涛曰:"今日之惧,亦犹足下昔年之惧也。向使先皇听仆言,宁有今日之事。"彦泽大笑,命酒对酌,涛神气自若。汉祖起义至洛,涛自汴奉百官表入对,汉祖问京师财赋,从契丹去后所存几何,涛具对称旨,汉祖嘉之。至汴,以为翰林学士。杜重威据邺叛,高祖命高行周、慕容彦超讨之,二帅不协。涛密疏请亲征。高祖览奏,以涛堪任宰辅,即拜中书侍郎兼户部尚书、平章事。隐帝即位,杨邠、周祖共掌机密,史弘肇握兵柄,与武德使李邺等中外争权,互作威福。涛疏请出邠等藩镇,以清朝政。隐帝不能决,白于太后,太后召邠等谕之。反为所构,免相归第。时中书厨釜鸣者数四,涛昼寝阁中,梦严饰厅事,群吏趋走,云迎新宰相带诸司使,既寤,心异之。数日涛罢,以邠为相兼枢密使。及周祖举兵,太后仓皇涕泣曰:"不用李涛之言,宜其亡也。"周初,起为太子宾客,历刑部、户部二尚书。世宗宴驾,为山陵副使。恭帝即位,封莒国公。宋初,拜兵部尚书。建隆二年,涛被病。有军校尹勋董浚五丈河,陈留丁壮夜溃,勋擅斩队长陈琲等十人,丁夫七十人皆杖一百,刵其左耳。涛闻之,力疾草奏,请斩勋以谢百姓。家人谓涛曰:"公久病,宜自爱养,朝廷事且置之。"涛愤言曰:"人孰无死,但我为兵部尚书,坐视军校无辜杀人,乌得不奏?"太祖览奏嘉之,诏削夺勋官爵,配隶许州。涛卒,年六十四,赠右仆射。涛慷慨有大志,以经纶为己任。工为诗,笔札遒媚,性滑稽,善谐谑,亦未尝忤物,居家以孝友闻。景德三年,其孙惟勤诣阙自陈,诏授许州司士参军。子承休至尚书水部郎中,承休子仲容。涛弟浣,字日新。幼聪敏,慕王、杨、卢、骆为文章。后唐长兴初,吴越王钱騑卒,诏兵部侍郎杨凝式撰神道碑,令浣代草,凡万余言,文彩遒丽,时辈称之。秦王从荣召至幕中,从荣败,勒归田里。久之,起为校书郎、集贤校理。晋天福中,拜右拾遗,俄召为翰林学士。会废学士院,出为吏部员外郎,迁礼部郎中、知制诰。复置翰林,迁中书舍人,再为学士。时涛在西掖,缙绅荣之。契丹入汴,浣与同职徐台符俱陷塞北。永康王兀欲袭位,置浣宣政殿学士。兀欲死,述律立,以其妻族萧海贞为幽州节度使。海贞与浣相善,浣乘间讽海贞以南归之计,海贞纳之。周广顺二年,浣因定州孙方谏密表言契丹衰微之势,周祖嘉焉,遣谍者田重霸赍诏慰抚,仍命浣通信。浣复表述契丹主幼弱多宠,好击鞠,大臣离贰,若出师讨伐,因与通好,乃其时也,请速行之。属中原多事,不能用其言。浣在契丹尝逃归,为其所获,防御弥谨。契丹应历十二年六月卒,时建隆三年也。涛收浣文章编之为《丁年集》。浣二子,承确主客郎中,承续职方郎中。仲容字仪父,举进士甲科,除大理评事、知三原县。累擢监察御史,为殿试进士考官。真宗问题义,对称旨,诏试中书,擢左司谏、直史馆。天圣中,以起居郎为知制诰,累迁右谏议大夫。在西掖八年,次当补学士,而不为宰相张士逊所喜,罢为给事中、集贤院学士、判史馆、司农寺,复知制诰。及石中立、张观补学士,始以为翰林侍读学士。久之,兼龙图阁学士,至户部侍郎卒。仲容性醇易,喜饮酒,不与物忤,与人言,未尝及势利。三弟早卒,字其诸孤十余人如己子,当世称其长者。然于吏事非所长。自集制草为《冠凤集》十二卷。王易简,字国宝,京兆万年人。性介特寡合。曾祖朏,唐剑州刺史。祖远,连州刺史。父贯,唐州刺史。易简少好学,工诗。会僖宗幸蜀,长安兵乱,避地山谷。梁乾化中,邵王友诲镇陕,易简举进士,诣府拔解,友诲赠钱二十万。明年遂擢第,复隐华山。邠帅韩恭辟观察支使。府罢,华帅李保衡复辟从事。逾年,尹皓代保衡,易简仍在幕府。会朱友谦以河中叛归庄宗,攻华州甚急,城中危惧,咸请筑月城以自固。皓恃勇不听,下令曰:"有敢复言者斩。"易简固请,乃许。板筑始毕,外城果坏,军民赖之。会夜不能攻,友谦遂遁去。皓卒,易简归田里。久之,召为著作郎,数月弃去。复召为右拾遗,上书忤旨,出为邓州节度推官。后唐同光中,遣魏王继岌伐蜀,以宰相郭崇韬为招讨使,辟易简为巡官,改魏王都督府记室参军。明宗即位,周帅罗周恭辟为掌书记。府罢,退居华阴,作《小隐诗》二十首并序以见志,好事者多传诵。秦王从荣闻而重之,谓宰相冯道、李愚曰:"易简有才,岂宜久居外地。"即召为祠部员外郎,改水部郎中、知制诰,拜中书舍人。晋初,赐金紫,判弘文馆、史馆事。晋祖为治务求速效,易简上《渐治论》以谏之,诏书褒答,以论付史馆。及废翰林学士,易简兼知内制,又拜御史中丞,历右丞、吏部侍郎、左丞、判吏部铨。尝上言:"选门格敕条件具存,藩府官僚习熟者少,凡给文解,未晓规程,以致选人诣都,亲求解样,往来跋涉,重可伤闵,传写少差,旋复验放。乞自今委南曹详定解样,兼录长定格取解条,下诸州,板置州院门,每取解时,准条式遵行。"从之。晋祖在大梁,台省湫隘,易简奏举故事,一岁得元省钱二百万,缮治省署及造器物,号为举职。周朝讳"简",易止名易。广顺初,迁礼部尚书。是冬,合三铨为一,令易简权判,俄改刑部尚书。周祖将亲郊,命判兵部,会册四庙,命为副使。周祖晏驾,为山陵副使。显德四年,告老,以太子少保致仕,归乡里。宋初,召加少傅。所居华阴,构一鸣堂、二品楼,优游自适。建隆四年四月,无疾卒,年七十九。子景让,进士及第,至尚书郎。赵上交,涿州范阳人。本名远,字上交,避汉祖讳,遂以字称。祖光邺,鄂州录事参军。父简章,涿州司马。上交身长七尺,黑色,美风仪,善谈论,负才任气,为乡里所推。后唐同光中,尝诣中山干王都。有和少微者亦在都门下,忌之,颇毁訾上交,都遂不为礼。上交不得志,因南游洛阳,与中官骠骑大将军马绍宏善。绍宏领北面转运制置大使,表为判官,迁殿中丞。秦王从荣开府兼判军卫,以上交为虞部员外郎,充六军诸卫推官。李浣、张沆、鱼崇远皆白衣在秦府,悉与上交友善。累迁司封郎中,充判官。从荣素豪迈,不遵礼法,好昵群小。上交从容言曰:"王位尊崇,当修令德以慰民望,王忍为此,独不见恭世子、戾太子之事乎?"从荣怒出之,历泾、秦二镇州节度判官。从荣及祸,僚属皆坐斥,上交由是知名。晋初,召为左司郎中、度支判官,历右谏议大夫。会废翰林学士,以上交为中书舍人、知内外制,迁刑部侍郎。尝上言:"伏睹长兴中诏书:'州县官在任详谳刑狱、昭雪人命者,不限岁月赴选,许令超资注官,仍赐章服。诸道州府给付公验,躬赴行部投状,随给优牒,庶绝欺罔,以存激劝。'载详元诏,止言州县,未该内外职司。乞自今但能雪活冤狱,不限中外官,并加旌赏。诸道州县委长吏抄案以闻。俟本人考满,即诣刑部投状,毋得隔越年岁,庶使内外同律。"诏从之。俄迁户部侍郎,拜御史中丞,弹举无所阿避。契丹入汴,立明宗幼子许王从益为帝,以礼部尚书王崧为左丞相,上交为右丞相。契丹去,上交请去伪号,称梁王。汉祖将至,从益遣上交驰表献款,授检校礼部尚书、太仆卿,迁秘书监。周祖监国,命太师冯道迎湘阴公于徐州,以上交副之。广顺初,拜礼部侍郎。会将试贡士,上交申明条制,颇为精密,始复糊名考校。擢扈载甲科,及取梁周翰、董淳之流,时称得士。转户部侍郎。明年再知举,谤议纷然。时枢密使王峻用事,常荐童子,上交拒之。峻怒,奏上交选士失实,贬商州司马,朝议以为太重,会峻贬乃止,但坐所取士李观、侯璨赋落韵,改太子詹事。显德初,迁宾客。二年,拜吏部侍郎,多请告不朝,时出游别墅。世宗因问陶谷曰:"上交岂衰老乎?"谷对曰:"上交昔掌贡举,放鬻市家子李观及第,受所献名园,多植花卉,优游自适。"世宗怒,免其官。宋初,起为尚书右丞。建隆二年正月,卒,年六十七。上交所莅官以干闻,当时称有公辅器。尤好吟咏,有集二十卷,张昭为序。子〈日严〉,字可畏。七岁丧母,过哀。十二能属文,与兄晙同举进士,未成名而兄夭,遂以荫补千牛备身,历秘书郎、殿中丞、著作郎。卒,年二十六。有集十卷,太宗尝取以入内。张锡,福州闽县人。梁末,刘君铎任棣州刺史,辟为军事判官。棣为郓之属郡,郡有曲务,郓以牙将主之,颇横恣,民有犯曲三斤,牙将欲置于死,君铎力不能救。既而牙将盗麦百斛私造曲,事觉,锡判曰:"曲犯三斤,求生不克,麦盗百斛,免死诚难。"时郡吏以使府牙将乞免,锡不允,固置于法。同光末,赵在礼举兵于邺,濒河诸州多构乱,锡权知州事,即出省钱赏军,皆大悦,一郡独全,棣人赖之。后为淄川令,不畏强御,专务爱民,刺史有所徵,不答,由是衔之。及代,白其事于宰相冯道。道知锡介直,即奏召为监察御史,出为陕、虢观察判官。晋开运二年,拜右补阙,历起居郎、刑部员外郎、开封府判官、浚仪令、司门驾部二郎中,并以清节闻。周显德中,以老疾求解官,授右谏议大夫致政。宋初,改给事中。锡无子,宰相范质尝兄事之,馆于别墅。锡以执政之门,不欲久处,往依乡人邓州观察判官黄保绪。建隆二年六月,卒于穰下。张铸,字司化,河南洛阳人。性清介,不事生产。曾祖居卿,祖裼,父文蔚,在唐俱举进士。裼至翰林学士承旨、天平军节度、检校吏部尚书。文蔚,中书侍郎、平章事,《五代史》有传。铸,梁贞明三年举进士,补福昌卫、集贤校理,拜监察御史,迁殿侍御史。仕后唐,历起居郎、金部员外郎,赐绯,改右司员外郎。明宗初,转金部郎中,赐金紫。尝上言曰:"国家以务农为本,守令以劝课为先,广辟田畴,用实仓廪。窃见所在乡村浮户,方事垦辟,甫成生计,种田未至二顷,植木未及十年,县司以定色役,民畏责敛,舍之而去,殊乖抚恤之方,徒设招携之令。望令诸州应有荒田纵民垦莳,俟及五顷已上,三年外始听差科。"从之。使两浙还,迁考功郎中。晋天福初,福州王延义奉表称藩,遣铸持节册为闽国王。少帝即位,改河南令。开运二年,召为太常少卿,避曾祖讳不拜,改秘书少监、判太常寺事。逾年,转右庶子,分司西京。周广顺初,入为左谏议大夫、给事中,使朗州。显德三年,授检校礼部尚书、光禄卿,又以祖名请避,改秘书监、判光禄寺。宋初,加检校刑部尚书。建隆四年,卒,年七十二。铸美姿仪,善笔札,老能灯下细书如蝇头。由晋以来,天地、宗庙及上徽号、封拜王公册文,皆诏铸书之。及卒,身无兼衣,家人鬻其服马、园圃,得钱十万以葬。边归谠,字安正,幽州蓟人,父退思,檀州刺史。归谠弱冠以儒学名。后唐末,客游并、邠。晋祖镇太原,召置门下,表为河东节度推官、试秘书省校书郎,改太原府推官、试大理评事。天福初,拜监察御史。历殿中侍御史、礼部员外郎,充户部判官。迁水部郎中,赐金紫,拜比部郎中、知制诰。历右谏议大夫、给事中。尝上言:"使臣经过州县,券料外妄自徵需,以丰傔从,多索人驴,用递行李。挟命为势,凌下作威,供亿稍迟,即加鞭箠,吏民受辱,宁免怨嗟。欲望察访得情,严示惩戒。"从之。俄迁右散骑常侍。汉初,历礼部、刑部二侍郎。时史弘肇怙权专杀,闾里告讦成风。归谠言曰:"迩来有匿名书及言风闻事,构害善良,有伤风化,遂使贪吏得以报复私怨,谗夫得以肆其虚诞。请明行条制,禁遏诬罔。凡显有披论,具陈姓名。其匿名书及风闻事者并望止绝。"论者韪之。周广顺初,迁兵部、户部二侍郎。世宗闻其亮直,擢为尚书右丞、枢密直学士,以备顾问。就转左丞,世宗以累朝以来宪纲不振,命为御史中丞。归谠虽号廉直,而性刚介,言多忤物。显德三年冬,大宴广德殿,归谠酒酣,扬袂言曰:"至于一杯而已。"世宗命黄门扶出之。归谠回顾曰:"陛下何不决杀赵守微。"守微者,本村民,因献策擢拾遗,有妻复娶,又言涉指斥,坐决杖配流,故归谠语及之。翌日,伏阁请罪,诏释之,仍于阁门复饮数爵,以愧其心。五年秋,归谠与百官班广德殿门外,忽厉声闻于帝,诏夺一季奉。宋初,迁刑部尚书。建隆三年,告老,拜户部尚书致仕。乾德二年,卒,年五十七。子定,雍熙二年进士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