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卷一百六十三 志第一百一十六(3)
【官告院】 主管官一员,以京朝官充。(旧制,提举一人,以知制诰充;判院一人,以带职京朝官充。)掌吏、兵、勋、封官告,以给妃嫔、王公、文武品官、内外命妇及封赠者,各以本司告身印印之。文臣用吏部,武臣用兵部,王公及命妇用司封,加勋用司勋。官制行,四选皆用吏部印,惟蕃官则用兵部印记。凡绫纸幅数、褾轴名色,皆视其品之高下,应奏钞画闻者给之。令史十五人。 元丰五年,官制所重定《制授敕授奏授告身式》,从之。绍圣元年,吏部言:"元丰法,凡入品者给告身,无品者给黄牒。元祐中,以内外差遣并职事官本等内改易或再任者,并给黄牒,乃与无品人等。"诏:"今后帅臣监司待制以上知州,并给告,馀依旧。"三年,诏:"职事官监察御史以上因事罢,并给告。"元符元年,吏部言:"元祐法,小使臣只降宣紥,乞自承信郎而上依旧给告。"宣和元年,诏:"官告院立条,凡制造告身法物,应用绫锦,私辄放效织造及贸贩服用者,立赏许告。" 大抵官告之制,自乾德四年,诏定告身绫纸褾轴,其制阙略。咸平、景德中,两加润泽,至皇祐始备。神宗即位,循用皇祐旧格,逮元丰改制,名号虽异,品秩则同,故亦未遑别定。徽宗大观初,乃著为新格,凡褾带纲轴等饰,始加详矣。 凡文武官绫纸五种,分十二等。 色背销金花绫纸二等。(一等一十八张,滴粉缕金花大犀轴,八荅晕锦褾韬,色带。三公、三少、侍中、中书令用之。一等一十七张,滴粉缕金花中犀轴,天下乐锦褾犀轴,色带。左右仆射、使相、王用之。) 白背五色绫纸二等。(一等一十七张,滴粉缕金花,翠毛狮子锦褾韬,玳瑁轴,色带。知枢密院,两省侍郎,尚书左右丞,同知、签书枢密院事,嗣王,郡王,特进,观文殿大学士,太尉,东宫三少,冀、衮、青、徐、扬、荆、豫、梁、雍州牧,御史大夫,宗室节度使至率府副率之带皇字者用之。一等一十七张,晕锦褾韬,玳瑁轴,色带。观文殿学士,资政殿大学士,六尚书,金紫光禄、银青光禄、光禄大夫,左、右金吾卫,左、右卫上将军,节度、承宣、观察,并用之。) 大绫纸四等。(一等一十五张,晕锦褾,两面拨花穗草大牙轴,色带。宣奉、正奉大夫,翰林学士,资政、端明殿学士,龙图、天章、宝文、显谟、徽猷阁学士,左、右散骑常侍,御史中丞,开封尹,六曹侍郎,枢密直学士,龙图天章、宝文、显谟、徽猷阁直学士,正议、通奉大夫,诸卫上将军,太子宾客,詹事,侯,用之。一等十二张,法锦褾,两面拨花细牙轴,色带。给事中,中书舍人,通议大夫,司成,左、右谏议大夫,龙图、天章、宝文、显谟、徽猷阁待制,太中大夫,秘书、殿中监,伯,用之。一等一十张,法锦褾,拨花常使大牙轴,色带。中大夫,七寺卿,京畿、三路转运使,发运使,中奉、中散大夫,通侍大夫,枢密都承旨,祭酒,太常、宗正少卿,秘书、殿中少监,正侍、中侍大夫,入内内侍省内侍省、都知,诸州刺史,中亮、中卫大夫,防御、团练使,太子左、右庶子,诸卫大将军,附马都尉,典乐,子,用之。一等八张,盘球锦褾,大牙轴,色带。七寺少卿,朝议、奉直大夫,左、右司郎中,司业,开封少尹,少府、将作、军器监,都水使者,拱卫大夫,太子詹事,左、右谕德,左武、右武大夫,入内内侍省、内侍省副都知,枢密承旨、副都承旨,诸房副承旨,起居郎、舍人,侍御史,左、右司员外郎,六曹郎中,朝请、朝散、朝奉大夫,京畿、三路转运副使,诸路转运使、副使,知上州,提举三路保甲,入内内侍省、内侍省押班,武功至武翼大夫,开封左、右司录事,蕃官使臣,殿中侍御史,左右司谏、正言,监察御史,和安大夫至翰林良医,男,用之。内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用九张,蕃官使臣用大锦褾,背带,此其小异者也。) 中绫纸二等。(一等七张,中锦褾,中牙轴,青带。诸司员外郎,朝请朝散、朝奉郎,少府、将作、军器少监,诸卫将军,太子侍读、侍讲,中亮、中卫,左武、右武郎中,知下州,诸路提点刑狱,发运判官,提点铸钱,承议郎,武功至武翼郎,太子中允、舍人,亲王府翊善、赞读、侍读,符宝郎,太常、中正、秘书、殿中丞,六尚奉御,大理正,著作郎,通事舍人,太子诸率府率,直龙图阁,开封府诸曹事,大晟府乐令,直秘合,崇政殿说书,和安郎至翰林医正,用之。一等六张,中锦褾,中牙轴,青带。奉议郎,七寺丞,秘书郎,太常博士,著作佐郎,国子、少府、将作、军器、都水监承,国子博士,大理司直评事,修武、敦武郎,通直郎,内常侍,转运判官,提举学士,诸州通判,御史台检法官、主簿,九寺主簿,亲王记室,阁门祗候,枢密院逐房副承旨,从义、秉义郎,太学、武学博士,开封诸曹掾,陵台令,两赤县令,忠训、忠翊郎,节度、防御、团练副使,行军司马,太医正,太史局令、正、丞、五官正,翰林医官,辟廱博士,太子诸率府副率,用之。) 小绫纸二等。(一等五张,黄花锦褾,角轴,青带。校书郎,正字,宣教郎,太常寺协律、奉礼郎,太祝,郊社、太官令,律学博士,国子、少府、将作、军器、都水监主簿,宣几郎,保义、成忠郎,太学正、录,律学,承事、承奉、承务、承信、承、节郎,门下、中书省录事,尚书省都事,三省、枢密院主事,辟廱正、录,用之。一等五张,黄花锦褾,次等角轴,青带。幕职、州县官,三省枢密院令史、书史,流外官,诸州别驾、长史、司马、文学、司士、助教,技术官,用之。) 凡宫掖至外命妇罗纸七种,分十等: 遍地销金龙五色罗纸二等。(一等一十八张,韬带,两面销金云凤褾,红丝纲子,金样鈒花涂帉錔,滴粉缕金花凤大犀轴。大长公主、长公主、公主用之。一等一十七张,韬带,两面销金云凤褾,红丝网子,金样鈒花涂帉錔,滴粉缕金花凤子中犀轴。贵仪、淑仪、淑容、顺仪、顺容、婉仪、婉容、内宰用之。) 遍地销金凤子五色罗纸二等。(一等一十五张,韬带,销金凤子褾,红丝纲子,金涂银帉錔,滴粉缕金云凤玳瑁轴。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副宰用之。一等一十二张,韬带,销金盘凤标,红丝网子,金涂银帉錔,滴粉金云凤玳瑁轴。婕妤、才人、贵人、美人用之。) 销金团窠花五色罗纸二等。(一等一十张,八荅晕锦逯韬,色带,紫丝网子,银帉錔,滴粉缕金葵花玳瑁褾轴。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宫正,内史,宰相曾祖母、祖母、母、妻,亲王妻,用之。一等八张,翠色狮子锦标韬,色带,紫丝网子,银帉錔,滴粉缕金栀子花玳瑁轴。郡主,县主,国夫人,内命妇,郡夫人,执政官祖母、母、妻,用之。) 销金大花五色罗纸一等。(七张,云雁锦褾韬,色带,紫丝网子,银帉錔,滴粉缕金玳瑁轴。宝林御女,采女,二十四司典掌,尚书省掌籍、掌乐,主管仙韶,用之。) 金花五色罗纸一等。(七张,法锦褾韬,色带,紫丝网子,银帉錔,缕金玳瑁轴。郡夫人,郡君,宗室妻,朝奉大夫、遥郡刺史以上母妻,升朝官母,诸班直都虞候、指挥使、禁军都虞候、军都虞候、御前忠佐母,蕃官母妻,诸神庙夫人,用之。) 五色素罗纸一等。(七张,锦褾韬,色带,紫丝纲子,银帉錔,大牙轴。宗室女,升朝官妻,诸班直都虞候、指挥使、禁军都虞候、军都指挥使、忠佐妻,用之。) 凡内外军校封赠绫纸三种,分四等: 大绫纸二等。(一等七张,法锦褾,大牙轴,青带。遥郡刺史以上用之。一等七张,大锦褾,大牙轴,青带。藩方指挥使、御前忠佐马步军都副都军头、马步军都军头、藩方马步军都指挥使用之。内带遥郡者,法锦褾,色带。) 中陵纸一等。(五张,中锦褾,中牙轴,青带。都虞候以上诸班指挥使,御前忠佐马步军副都军头,藩方马步军副都指挥使、都虞候,用之。内加至爵邑者,用大绫纸,大牙轴,大锦褾。) 小绫纸一等。(五张,黄花锦褾,次等角轴,青带。诸军指挥使以下用之。如加至爵邑者,同上。)凡封蛮夷酋长及蕃长绫纸两种,各一等: 五色销金花绫纸一等。(一十八张,翠色狮子锦褾,法锦韬,紫丝网子,银帉)錔,滴粉缕金牡丹花玳瑁轴,色带。南平、占城、真腊、阇婆国王用之。 中绫纸一等。(七张,法锦褾,中牙轴,青带。藩蛮官承袭、转官用之。) 大观并归尚书省,政和仍归吏部。(差主管官。)建炎元年,诏:"文臣太中大夫、武臣正任观察使及宗室南班官以上给告,以下并给敕。"三年,诏逐等依旧给告。绍兴二年,诏:"四品以下官及职事官监察御史以上,官告并用锦褾外,其馀官并封赠权用缬罗代充。"十四年,始尽用锦。其后,又诏内外命妇、郡夫人以上,乃得用网袋及销金,其馀则否。至二十六年,诏内外文武臣僚告敕并依大观格式制造。裁减吏额,共置二十九人。(淳熙十三年又减五人。) 户部 国初,以天下财计归之三司,本部无职掌,止置判部事一人,以两制以上充,以受天下上贡,元会陈于庭。元丰正官名,始并归户部。掌天下人户、土地、钱谷之政令,贡赋、征役之事。以版籍考户口之登耗,以税赋持军国之岁计,以土贡辨郡县之物宜,以征榷抑兼并而佐调度,以孝义婚姻继嗣之道和人心,以田务券责之理直民讼,凡此归于左曹。以常平之法平丰凶、时敛散,以免役之法通贫富、均财力,以伍保之法联比闾、察资贼,以义仓振济之法救饥馑、恤艰扼,以农田水利之政治荒废、务稼穑,以坊场河渡之课酬勤劳、省科率,凡此归于右曹。尚书置都拘辖司,总领内外财赋之数,凡钱谷帐籍,长贰选吏钩考。其属三:曰度支,曰金部,曰仓部。 熙宁中,以知枢密院陈升之、参知政事王安石制置条例,建官设属,取三司条例看详,具所行事付之。三年,罢归中书,以常平、免役、农田、水利新法归司农,以胄案归军器监,修造归将作监,推勘公事归大理寺,帐司、理欠司归比部,衙司归都官,坑冶归虞部,而三司之权始分矣。元丰官制行,罢三司归户部左、右曹,而三司之名始泯矣。凡官十有三:尚书一人,侍郎二人,郎中、员外郎,左右曹各二人,度支、金部、仓部各二人。 元佑初,门下侍郎司马光言:"天下钱谷之数,五曹各得支用,户部不知出纳见在,无以量入为出。乞令尚书兼领左、右曹,钱谷财用事有散在五曹、寺监者,并归户部,使尚书周知其数,则利权归一;若选用得人,则天下之财庶几可理。"诏尚书省立法。三年,三省言:、大理寺右治狱并罢,依三司旧例,户部置推勘检法官,治在京官司凡钱谷事,增置干当公事二员。"绍圣元年,罢户部干当公事,置提举、管干官,复行免役、义仓,厘正左、右曹职,依元定官制。三年,右曹令侍郎专领,尚书不与。建中靖国元年,复干当公事官二员。政和二年五月,诏依神宗官制,委右曹侍郎专主行常平,自今许本部直达奏裁。又诏依熙、丰旧制,本部置都拘辖司,总领户、度、金、仓四部财赋。宣和六年,诏户部辟官依元丰法。
《宋史》卷一百七十三 志第一百二十六(2)
太宗太平兴国中,两京、诸路许民共推练土地之宜、明树艺之法者一人,县补为农师,令相视田亩肥瘠及五种所宜,某家有种,某户有丁男,某人有耕牛;即同乡三老、里胥召集余夫,分画旷土,劝令种莳,候岁熟共取其利。为农师者蠲税免役。民有饮博怠于农务者,农师谨察之,白州县论罪,以警游惰。所垦田即为永业,官不取其租。其后以烦扰罢。初,农时,太宗尝令取畿内青苗观之,听政之次,出示近臣。是岁,畿内菽粟苗皆长数尺。帝顾谓左右曰:"朕每念耕稼之勤,苟非兵食所资,固当尽复其租税。"
端拱初,亲耕籍田,以劝农事。然畿甸民苦税重,兄弟既壮乃析居,其田亩聚税于一家,即弃去;县岁按所弃地除其租,已而匿他舍,冒名佃作。帝闻而思革其弊,会知封丘县窦玭言之,乃诏赐绯鱼,绢百匹;擢太子中允,知开封府司录事,俾按察京畿诸县田租。玭专务苛刻以求课最,民实逃亡者,亦搜索于邻里亲戚之家,益造新籍,甚为劳扰,数月罢之。时州县之吏多非其人,土地之利不尽出,租税减耗,赋役不均,上下相蒙,积习成敝。乃诏:"诸知州、通判具如何均平赋税,招辑流亡,惠恤孤贫,窒塞奸幸,凡民间未便事,限一月附疾置以闻。"而比年多稼不登,富者操奇赢之资,贫者取倍称之息,一或小稔,富家责偿愈急,税调未毕,资储罄然。遂令州县戒里胥、乡老察视,有取富民谷麦赀财,出息不得逾倍,未输税毋得先偿私逋,违者罪之。
言者谓江北之民杂植诸谷,江南专种粳稻,虽土风各有所宜,至于参植以防水旱,亦古之制。于是诏江南、两浙、荆湖、岭南、福建诸州长吏,劝民益种诸谷,民乏粟、麦、黍、豆种者,于淮北州郡给之;江北诸州,亦令就水广种粳稻,并免其租。淳化五年,宋、亳数州牛疫,死者过半,官借钱令就江、淮市牛。未至,属时雨沾足,帝虑其耕稼失时,太子中允武允成献踏犁,运以人力,即分命秘书丞、直史馆陈尧叟等即其州依式制造给民。
凡州县旷土,许民请佃为永业,蠲三岁租,三岁外,输三分之一。官吏劝民垦田,悉书于印纸,以俟旌赏。至道二年,太常博士、直史馆陈靖上言:
"先王之欲厚生民,莫先于积谷而务农,盐铁榷酤斯为末矣。按天下土田,除江淮、湖湘、两浙、陇蜀、河东诸路地里敻远,虽加劝督,未遽获利。今京畿周环二十三州,幅员数千里,地之垦者十才二三,税之入者又十无五、六。复有匿里舍而称逃亡,弃耕农而事游惰,赋额岁减,国用不充。
诏书累下,许民复业,蠲其租调,宽以岁时。然乡县扰之,每一户归业,则刺报所由。朝耕尺寸之田,暮入差徭之籍,追胥责问,继踵而来,虽蒙蠲其常租,实无补于损瘠。况民之流徙,始由贫困,或避私债,或逃公税。亦既亡遁,则乡里检其资财,至于室庐、什器、桑枣、材木,咸计其直,或乡官用以输税,或债主取以偿逋;生计荡然,还无所诣,以兹浮荡,绝意归耕。
如授以闲旷之田,广募游惰,诱之耕垦,未计赋租,许令别置版图,便宜从事;酌民力丰寡、农亩肥硗,均配督课,令其不倦。其逃民归业,丁口授田,烦碎之事,并取大司农裁决。耕桑之外,令益树杂木蔬果,孳畜羊犬鸡豚。给授桑土,潜拟井田,营造室居,使立保伍;养生送死之具,庆吊问遗之资,并立条制。候至三五年间,生计成立,即计户定征,量田输税。若民力不足,官借籴钱,或以市餱粮,或以营耕具。凡此给受,委于司农,比及秋成,乃令偿直,依时价折纳,以其成数关白户部。"
帝览之喜,令靖条奏以闻。
靖又言:"逃民复业及浮客请佃者,委农官勘验以给授田土,收附版籍,州县未得议其差役;乏粮种、耕牛者,令司农以官钱给借。其田制为三品:以膏沃而无水旱之患者为上品;虽沃壤而有水旱之患、埆瘠而无水旱之虑者为中品;既埆瘠复患于水旱者为下品。上田人授百亩,中田百五十亩,下田二百亩,并五年后收其租,亦只计百亩,十收其三。一家有三丁者,请加受田,如丁数五丁者从三丁之制,七丁者给五丁,十丁给七丁;至二十、三十丁者,以十丁为限。若宽乡田多,即委农官裁度以赋之。其室庐、蔬韭及桑枣、榆柳种艺之地,每户十丁者给百五十亩,七丁者百亩,五丁者七十亩,三丁者五十亩,不及三丁者三十亩。除桑功五年后计其租,余悉蠲其课。"
宰相吕端谓靖所立田制,多改旧法,又大费资用,以其状付有司。诏盐铁使陈恕等共议,请如靖奏。乃以靖为京西劝农使,按行陈、许、蔡、颍、襄、邓、唐、汝等州,劝民垦田,以大理寺丞皇甫选、光禄寺丞何亮副之。选、亮上言功难成,愿罢其事。帝志在勉农,犹诏靖经度。未几,三司以费官钱数多,万一水旱,恐致散失,事遂寝。
真宗景德初,诏诸州不堪牧马闲田,依职田例招主客户多方种莳,以沃瘠分三等输课。河朔戎寇之后,耕具颇阙,牛多瘠死。二年,内出踏犁式,诏河北转运使询于民间,如可用,则官造给之;且令有司议市牛送河北。又以兵罢,民始务农创什器,遂权除生熟铁度河之禁。是岁,命权三司使丁谓取户税条敕及臣民所陈田农利害,与盐铁判官张若谷、户部判官王曾等参详删定,成《景德农田敕》五卷,三年正月上之。谓等又取唐开元中宇文融请置劝农判田,检户口、田土伪滥;且虑别置官烦扰,而诸州长吏除当劝农,乃请少卿、监为刺史、合门使以上知州者,并兼管内劝农事,及通判并兼劝农事,诸路转运使、副兼本路劝农使。诏可。
大中祥符四年,诏曰:"火田之禁,著在《礼经》,山林之间,合顺时令。其或昆虫未蛰,草木犹蕃,辄纵燎原,则伤生类。诸州县人畲田,并如乡土旧例,自余焚烧野草,须十月后方得纵火。其行路野宿人,所在检察,毋使延燔。"帝以江、淮、两浙稍旱即水田不登,遣使就福建取占城稻三万斛,分给三路为种,择民田高仰者莳之,盖早稻也。内出种法,命转运使揭榜示民。后又种于玉宸殿,帝与近臣同观;毕刈,又遣内侍持于朝堂示百官。稻比中国者穗长而无芒,粒差小,不择地而生。六年,免诸路农器之税。明年,诸州牛疫,又诏民买卖耕牛勿算;继令群牧司选医牛古方,颁之天下。
天禧初,诏诸路自今候登熟方奏丰稔,或已奏丰稔而非时灾沴者,即须上闻,违者重置其罪。先是,民诉水旱者,夏以四月,秋以七月,荆湖、淮南、江浙、川峡、广南水田不得过期,过期者吏勿受;令、佐受诉,即分行检视,白州遣官覆检,三司定分数蠲税;亦有朝旨特增免数及应输者许其倚格,京畿则特遣官覆检。太祖时,亦或遣官往外州检视,不为常制;伤甚,有免覆检者。至是,又以覆检烦扰,止遣官就田所阅视,即定蠲数。时久罢畋游,令开封府谕民,京城四面禁围草城,许其耕牧。三年,诏民有孝弟力田、储蓄岁计者,长吏倍存恤之。
初,朝议置劝农之名,然无职局。四年,始诏诸路提点刑狱朝臣为劝农使、使臣为副使,所至,取民籍视其差等,不如式者惩革之;劝恤农民,以时耕垦,招集逃散,检括陷税,凡农田事悉领焉。置局案,铸印给之。凡奏举亲民之官,悉令条析劝农之绩,以为殿最黜陟。
自景德以来,四方无事,百姓康乐,户口蕃庶,田野日辟。仁宗继之,益务约己爱人。即位之初,下诏曰:"今宿麦既登,秋种向茂,其令州县谕民,务谨盖藏,无或妄费。"上书者言赋役未均,田制不立,因诏限田:公卿以下毋过三十顷,牙前将吏应复役者毋过十五顷,止一州之内,过是者论如违制律,以田赏告者。既而三司言:限田一州,而卜葬者牵于阴阳之说,至不敢举事。又听数外置墓田五顷。而任事者终以限田不便,未几即废。
时又禁近臣置别业京师及寺观毋得市田。初,真宗崩,内遣中人持金赐玉泉山僧寺市田,言为先帝植福,后毋以为例。繇是寺观稍益市田。明道二年,殿中侍御史段少连言:"顷岁中人至涟水军,称诏市民田给僧寺,非旧制。"诏还民田,收其直入官。后承平浸久,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成俗,重禁莫能止焉。
帝敦本务农,屡诏劝劭,观稼于郊,岁一再出;又躬耕籍田,以先天下。景祐初,患百姓多去农为兵,诏大臣条上兵农得失,议更其法。遣尚书职方员外郎沈厚载出怀、卫、磁、相、邢、洺、镇、赵等州,教民种水田。京东转运司亦言:"济、兖间多闲田,而青州兵马都监郝仁禹知田事,请命规度水利,募民耕垦。"从之。是秋,诏曰:"仍岁饥歉,民多失职。今秋稼甫登,方事敛获,州县毋或追扰,以妨农时。刑狱须证逮者速决之。"
重生之天才神棍 第一卷 重生之始 第六十章 华夏拍卖公司
龚沐云的身份在东市并非人人都知道,徐志海却是认得他!
安亲会虽是人尽皆知的黑道,但表面上的安亲集团却是正经的国际大财团,这样的财团当家人,不管是到了哪个城市都是极受政府笼络的存在,更别提东市这种刚刚开始发展的小城。
三天前,副市长刘景泉还以市政府的名义宴请过龚沐云,徐志海不过是秘书处的处长,并未列席,却是瞥见龚沐云一眼,记住了他的长相。
如今,见龚沐云竟然来到了福瑞祥,徐志海是惊疑不定。官场混得久了,他自然懂得察言观色,此刻,龚沐云走来,看着夏芍,语气揶揄,态度熟稔。
“好热闹。”龚沐云散漫一笑,却连看也没看被拖去一旁的吴夫人,只是淡淡瞥了眼四周围观的人群。
“我以为阁下的性情,应当不爱热闹。”夏芍也神色淡然。
“那要看是谁的热闹。”龚沐云含笑道。
两人在福瑞祥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眼神再不好的人也看出来两人相识了。
这时,吴夫人被人架去旁边,已经渐渐喘过来气来。她一半脸肿得不似人样,身体直哆嗦,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眼神却是惊恐地盯着徐天胤。这男人一脸阎王爷似的表情,他、他竟然敢打自己?
这光天化日的!
徐处长还在旁边呢!
徐处长此时可没心情顾及她,他正惊愣地看向夏芍。
她怎么跟安亲集团的董事长认识的?她的家世背景,不应该认这样身份的人才是!而且,此刻看她说话的神态气度,竟一点也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女,就算是成年人,在面对龚沐云这样身份的人时,都难免会局促,就像此刻他自己一样,完全不知该不该上前与其打招呼。而夏芍竟然神色平淡,好似面前站着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人。
这让徐志海不敢随意说话,他得先弄清楚龚沐云和夏芍的交情到底怎么样。别的不说,他就是凭着这份察言观色和谨慎,才坐上了今天的位置。
夏芍淡淡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阁下继续看。不过,别看太久,这么多人围着,耽误店里做生意。一时半会儿还成,久了阁下又要破财了。”
龚沐云听了轻轻笑出声来,夏芍却是转头看向徐天胤,他此刻眸中狠戾已去,唇却还是紧紧抿着,一副危险的气息半挡在她身前。
“师兄,我们进去喝茶。上好的茶叶,冷了怪可惜的。”夏芍柔柔一笑,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紧握的拳,安抚,“你说,一会儿店里要不要撒点盐?去去晦气。”
感觉到她的安抚,男人身子轻轻一震,垂眸。但见少女目光柔和,笑容宁静淡雅,似炎夏里葡萄架下吹过的一抹清爽的风,风过处,躁动自然抚平。
徐天胤明显松缓下来,只觉得少女笑吟吟的眼神似乎勾着他,她往店里走,他便也跟着走了。只是剑眉微微一蹙,语气算不上好,“撒什么盐!找晦气的人就在门口,丢出去不就成了!”
“哎,那哪儿成?您没见门口有位官爷么?光天化日行凶,性质严重哦!”
“处长算是个什么官!”
“麻雀虽小,五脏还俱全呢。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眼里,处长可不是大官么?”
“哼!”
“唉!小地方,您多担待。”
两人边往里面走,声音边传去门口。只见得少女步态悠闲,说话慢悠悠,声音都带着笑腔。男人背影孤冷,声音冷肃。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颇有一唱一和的味道。
门口,陈满贯差点没满头大汗,他盯着夏芍转进茶室的背影,再看看被晾在门口的龚沐云,脸上怎么看都有点想哭的意思。
夏小姐就这么进店了?这、这……安亲会的当家还在门口呢!她真把人给撂下不管了?
陈满贯挤出个不算自然的笑容来,刚忙上前赔罪招呼,“龚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夏小姐跟您玩笑呢!您、您快里面请!”
他这一句请,自然化解了龚沐云的尴尬。
只是,龚沐云摇头轻笑一声,不以为忤,也并不觉得尴尬,笑意温和的眼底似有流华,意态洒然。这倒与夏芍悠闲淡雅的性情有那么三分相像。
“没事,我只是来跟夏小姐探讨一下玄学易理的,平日喜爱研读易经的人,难得遇上有真才实学的,不请教一番,实在浪费了这缘分。”他颔首轻笑,这话听起来是对陈满贯说的,却听得徐志海脸色一变!
他毕竟也算有些学问,自然知道《周易》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国家虽打击封建迷信,但从来没人敢站出来说《周易》是封建迷信,所谓的封建迷信,指的不过是那些用鬼神手段诈骗钱财的。而《周易》本身却在国学中占有重要地位。
人家这是明摆着告诉他,夏芍是玄学方面的大师,与耍迷信手段的神棍不可混为一谈!
徐志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龚沐云走进店里,与徐志海擦肩而过,他自然没有与其打招呼。徐志海此刻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才是最尴尬的那个人!
主角都进了店里,留下徐志海和吴夫人在门口,围观的人群还不肯散去,安亲会的人员这才上前,把人给驱散了,之后便一左一右门神似的站在福瑞祥门口。
吴夫人被撂在一旁,没人再理她,她赶忙离这些凶神恶煞的男人远点,一眼盯住徐志海,一瘸一拐地过去,捂着肿得老高的脸颊,“徐处长,你、你倒是管管啊!我光天化日的被人打了,你们这些政府工作人员就当没看见?”
吴夫人语气不好,声音却不大,一来她是不敢大声,二来她此刻胸口还闷疼,喘气费力,想发飙也发不出来。
徐志海只觉得今天倒霉透了,都是这个没事撒泼的女人的错。但他又不好拉下脸来,只得又打起了官腔,“吴夫人,你这个事归公安管。我不在其位,也谋不了这个政。你是当事人,你可以选择报警,申请伤情鉴定。”
报警?报警有用么!她老公刚被公安抓走,她再惹上官司,谁来活动关系?
都怪这个徐处长!没事打什么官腔!要不然,她会误会那个姓夏的小姑娘吗?
两个人内心互相埋怨,夏芍、徐天胤和龚沐云三人却没有一会儿便走了出来。
吴夫人一看见徐天胤,就像受伤又受惊的兔子一般,躲去老远。安亲会的人把黑色林肯开过来,龚沐云上了车。而徐天胤也把车子开过来,下车开门,示意夏芍上车。
直到这时,徐志海才赫然发觉,徐天胤开着的竟是辆特别款的红旗车!政府的工作人员,自然知道红旗车的意义,他不禁震惊地看向徐天胤,想起他那番“处长算是个什么官”的话,不由心头直跳。
这位,难不成……有什么来头?
正惊疑间,夏芍却是在他身旁停了下来。
“徐处长。”她姿态闲淡,唇边虽有笑意,眼底的笑却微凉。记得以前过年过节,两家走动的时候,她还称徐志海为徐叔叔,自打两家不太来往了以后,这声叔叔她便不愿意叫了。
徐志海自是发觉这称呼的变化,心下微凉,但见她这份气度,不由开口,“夏小姐……”
这称呼一出口,徐志海自己都是一愣。这跟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少女,不说从小看着她长大,但至少以前过年过节的两家还来往。若是说起来,夏芍在他面前,那是实实在在的小辈。现在他竟然不自觉地称呼其为“夏小姐”?
她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份气度?两家不怎么来往了以后,老夏家发生过什么事?一个平平凡凡的百姓家庭,怎么就出了个玄学大师?这里面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徐处长刚才有句话倒是说得挺对。”夏芍笑容浅淡,意味却是深长,“父母辛辛苦苦把子女教养长大,有些事,为人子女的是不该做。不然,少不得要连累父母,更叫父母脸上无光。这话您跟我说了,我就还给您。希望您回去也要把这番道理多教给自己的女儿才是。”
徐志海一愣,还没问是怎么回事,夏芍却懒得解释,她坐进徐天胤的车里,两辆轿车便驶离了福瑞祥门口。
两辆车没往十里村去,而是先去了亿天俱乐部。表面上看,龚沐云请夏芍和徐天胤进了俱乐部,实际上,三人却是从俱乐部后头一处隐秘的车库出来,坐上一辆不起眼的桑塔纳轿车,这才往十里村驶去。
一起跟着去的还有齐老和安亲会的左右护法,郝战和华晟。
到了十里村半山腰的宅院门口,两辆车子停下,齐老从车里下来,见了夏芍便是大笑着说道:“夏小姐,你藏得够深啊!堂堂玄门当家的嫡传弟子,居然亲自打上安亲会为父讨说法,你真是、真是……你要是早说一句,咱们不就不用打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夏芍一笑,“齐老还是叫我丫头吧,这声夏小姐的称呼我可不敢当。”
“这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江湖上不论年纪论辈分,你这辈分够高的啊!”
齐老这话可不是恭维,江湖上确实对辈分看得极重。
玄门至今还传承着老一辈江湖的规矩,门派里弟子虽然不多,但是对辈分很是重视。就拿玄门的三规六戒来说,一不准欺师灭祖,二不准藐视前人。这两条排在最前面,可见对辈分的重视程度。
玄门的辈分,有七字——玄、宗、仁、义、礼、智、信。
只有掌门才是玄字辈,四位长老是宗字辈,长老收的弟子则是仁字辈,而弟子若是再收了弟子,则是义字辈。以此类推。
夏芍是玄门掌门唐宗伯亲收的嫡传弟子,辈分极高,排在宗字辈,跟长老是一辈的。
以当今江湖大佬的辈分来说,唐宗伯跟安亲会、三合会的老爷子是一辈的,夏芍则跟龚沐云是同辈。齐老虽然年纪已过五旬,在武林上也算泰斗般的人物,但论辈分论影响力都不敢跟唐宗伯这些大佬比,在夏芍面前,他自然就算不上辈分高。
“私下里,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听着确实不习惯。”这话夏芍倒是出自真心,论年纪的话,对方确实是长辈,尊敬是理所应当的。
齐老笑着摆摆手,显然不会真这么叫,但神色看起来却是极喜爱夏芍。
今天来见唐宗伯,夏芍只是引荐。龚沐云早就查出唐宗伯住在这里,只不过身为晚辈,他贸然来访有些不妥,这才到了福瑞祥,请夏芍引荐前来。而唐宗伯最终也是答应见他。
一行人进了院子,少不得一番打量,夏芍和徐天胤带着龚沐云进了书房,齐老、郝战和华晟在外面等。
龚沐云年少时也是见过唐宗伯的,一别经年,两人相见,自是一番感慨。唐宗伯连道了三声好,叹道:“沐云也是长成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也确实是老了。”
“唐伯父。”龚沐云恭恭敬敬给唐宗伯行了个晚辈礼,目光却落去他坐着轮椅的双腿上。当年,若不是龚老爷子请唐宗伯去,他也不会跟余九志斗法,更不会落下如此伤残。
唐宗伯看出龚沐云的心思,摆手道:“不是你父亲的错。对方有心害我,怎么都是会下手的。”
两人很快便谈起了当年事,夏芍一见,便起身告辞回家。毕竟今天不是周末,她已经在店里耽搁了一阵,如今又回来了山上,再不回家,父母就该担心了。
因为要赶时间,夏芍便没拒绝徐天胤送她回家的要求。她家住的老旧小区,当年父亲厂子里分配的房子,如今已经老旧,更别提保安之类的了,那根本就没有。夏芍不是没有想过给家里换套房子,但她经商的事,家里一直不知道。如今她临近中考,这事不合适现在透露,不然父母亲难免担忧她的成绩,家里亲戚知道了,也一定多嘴多舌地不消停。父亲这些日子,腿伤还在养着,她就更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再叫父母操一分心。
这些事,等她考试完了,再跟父母坦白吧。
未免让邻居们看到她从陌生的男人车上下来,夏芍特意让徐天胤把车子停在了离小区有段距离的路边。
车子一停下,徐天胤便倾身过来,夏芍着实一愣,却见徐天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安全带上,伸手过来,亲自帮她解开。他做这些事时,目光极为认真,不像是有些男人为了博取女人的好感,而故意展示的绅士风度。他的动作自然而认真,并没有送她下车,似乎知道她想要避着人,只是坐在驾驶座上看她。
车里光线昏暗,男人冷峻的轮廓添了几分朦胧,两人在幽闭的车子里,深邃的瞳眸里似有一团幽光将她定凝。
夏芍在他定凝的视线里慢慢凑近,眸中笑意盈盈,问:“师兄,来个离别吻么?”
徐天胤望着她,看出少女眼底戏弄的光,她欺近他,不怀好意的笑,明显想要看他好戏。思及他们自从相认,她似乎总喜欢出言逗他,徐天胤不由眯了眯眼。
“你确 定?”他话音未落,人已出手!
他出手快如疾电,黑色的身影在狭窄的车厢里也犹如猎豹一般,夏芍离他本就近,发现不妙,疾退之间还是被他大手一捞,捞住腰身,指尖往她腰间一点,夏芍腰身使不上力的工夫,徐天胤已是一个半翻身,将她压在座位上,矫健的长腿制住她的双膝,一手制住她腰身,一手制住她两只手腕,黑云罩顶一般俯视她。
他唇角不由勾起浅淡却危险的弧度,眼底也有笑意,“你想吻的话,我不介意。”
夏芍微微一挑眉,显然对他突如其来的反击有些惊讶,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当即腰间和手腕震开一道暗劲,一只手从徐天胤掌中走脱,疾点他大腿内侧!徐天胤让开,制住她腰身的手不放开,腿却是一让。夏芍双腿一得了自由,脚尖立刻刁钻地在徐天胤脚侧一勾!
两人在车子里一通乒乒乓乓,弹、扫、挂、崩、踢、点,很难让人想象,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两个人是怎么打的,就只见得两个人越打眼神越亮,唇边都挂着笑意,眼底都有激赏之色。
这不由让两人想起前不久在巷子里打的那一架,当下便对视一眼,手上招法更快!
突然,夏芍一个皱眉,腰身一弓,惊呼一声,“啊!”
徐天胤一愣,也正是这一愣的工夫,车门啪嗒一开,夏芍霍地向外一仰,敏捷地翻了出去!
待徐天胤在车里抬起头来,夏芍已是站在车外,整了整衣服,笑盈盈冲他抱了抱拳,眼神挑衅,意味很明显——你中计了!
她冲他挥了挥手,转身便悠闲散漫地走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徐天胤却仍旧没将目光收回来。他在车子里默默坐着,直到天色黑沉,远处大路的街上亮起了路灯,他才发动了车子离开。
这天之后,夏芍便忙碌了起来。
起因与吴玉禾被捕的事有关。他因猥亵未成年少女、聚众淫(禁词)乱和吸毒的罪名被批准逮捕,在东市上层圈子里像刮了一阵惊风,许多被他邀请参加过这些龌龊事的人都躲了起来。被他猥亵的少女的家长自然是要求巨额赔偿,这些赔偿的钱对吴玉禾的身家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但吴玉禾的牢狱之灾却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到头来,最可惜的便是他的古玩行。
古玩这一行,不是内行人可是经营不起来的。吴玉禾的妻子不懂这些,独生子又不成器,家里亲戚虽然虎视眈眈盯着他们家,可谁也不懂这一行。
夏芍得知此事后,便打起了收购吴玉禾的古玩行的主意。
陈满贯得知她的想法后,犯了难,“我算了算咱们的资金,这些日子赚的不少,收购吴老板的古玩行刚刚够。但是东市不是只有福瑞祥一家古玩行,盯上吴老板古玩行的人也不是只有咱们。听说省内也有古玩商瞄上了这边。恐怕,到时竞争很激烈不说,我就怕到最后就算咱们给的价钱合适,吴夫人也不一定同意咱们收购。”
上回在店里,夏芍和那位吴夫人可是闹得不太愉快,那之后她虽再没敢来,可指不定有多怀恨在心。
夏芍听了却笑了,“陈伯伯,你倒是变得实诚了。什么时候收购的事,还讲究个对方同不同意了?咱们又不是恶意收购,该给的一分也不少她的。她要是跟咱们有仇,不想叫咱们收了去,咱们不叫她知道不就成了?”
“夏小姐的意思是?”“我之前让你留意拍卖公司的事,你不是说,已经留意到合适的经理人和拍卖师了么?”
陈满贯恍然大悟,脸色有惊喜的神色,“夏小姐的意思是,我们以拍卖公司的名义?”
夏芍点头,“上回你带到店里来的那位孙经理,我看着就不错。他面相早年虽时运有些不济,但只是属于时运未到。我观他中庭较长,鼻端嘴宽,属于踏实肯干的类型,是做生意的面相,且比较会处理人际关系。而且,坐相端走路直,福厚禄旺,后半生稳定安康。这个人,可以用。”
陈满贯听了忍笑道:“夏小姐,我老陈算是明白了,敢情跟着您,连员工面试都省了,直接看看面相就知道可不可靠了。”
“我只是作为参考,其实我最看重的,还是他在经理人这方面的能力。他要是没有这能力,面相再合适,咱们用不着也是白搭。”
职业经理人,在1997年的时候,跟拍卖公司一样,在国内都不太多见。这位孙经理,名叫孙长德,年幼时跟着父辈移民美国,但在美国过的却是清贫日子。他年少发奋,在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名职业经理人。但华人在美就职多少会遇到一些阻力,孙长德的心性也属有血性的,一气之下便回了国。
可是国内对职业经理的认知这时候还比较少,他四处碰壁,最终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在东市这个刚刚开始发展的城市遇到了机遇。他对夏芍想成立拍卖公司的想法非常感兴趣,毕竟拍卖公司在国内还不是遍地都是,能有这种想法的人,至少意识还是比较超前的。只是令他惊讶的是,有这种想法的人,竟还是个在读书的少女。
但当孙长德得知,福瑞祥古玩行的真正老板竟也是这名少女时,他激动了!年纪轻轻就有敢创业的魄力,这即便是教育不一样的美国年轻人里,也是不多见的!他觉得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好像明白了这么多年自己郁郁不得志,到底是在寻找什么!
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一个可以亲手创造出来的奇迹!这个奇迹,终将会震惊世人,成为一个帝国!
虽然现在,这个帝国还小得可怜,但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一天!
孙长德虽然年龄比夏芍大了将近二十岁,但两人却是一拍即合。
1997年底,华夏拍卖公司在东市成立。
公司一成立,孙长德便着手收购吴玉禾的古玩行。这个时候,东市有实力的三家古玩行都已经跟吴夫人有过接触和商谈。
但,吴夫人是个记仇的性子,这些人,平时跟自己老公称兄道弟,出了事却谁都闭门不见。现在看他们家要垮了,出来想以低价收购她家多年积蓄的古董谋取暴利?门都没有!
吴夫人软硬不吃,这三家古玩行跟她软磨硬泡了两个月,还是不见结果。这时,省内一个很有名气的古董商找到了吴夫人。
这古董商名叫杜兴,据说有点黑道背景。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听说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凭着勒索恐吓打下的家业,后来倒腾古玩,狠发了一笔财。
重生之天才神棍里夏芍是在第几章告诉师兄她有天眼的事的
第三卷香港斗法 第三十章爆料!
聚集在港口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一直猜测、最想要见到的那名少女,此时此刻在张家小楼的一间屋子里,目光自窗外刚刚收回来,轻轻勾起唇角,回头笑道:“场面真有趣。师父和师兄真应该去港口对面找家店坐着,现场看看。”
夏芍笑意轻松悠然,眯起的眼眸带点小狐狸的狡黠,但屋子里的老人和男人却只是看着她,余九志在记者的围堵下是怎样的脸黑,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此时此刻的事重要。
唐宗伯的目光少有的震惊,比听说夏芍炼神还虚的时候还要震惊,而且这种震惊是持续的,自从她开了天眼,一直到此刻收回来,老人的目光就一直闪烁不断,异常激动。
“港口的事,你都看见了?”唐宗伯盯着夏芍问。他这个弟子,从小时候就收她为徒,她聪明、悟性高、天赋出奇的好,他一度觉得收了个宝。两天前得知她炼神还虚的时候,他还觉得,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仅有的好天赋,虽然说天胤也炼神还虚了,但两人的年龄整整差了十岁!这丫头将来在修为上是不可限量的,他甚至都在想,这丫头会不会成为祖师之后,又一个进入炼虚合道境界的人?
但没想到,这个震惊他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消化,今天这丫头又吓了他一回!
她说她有天眼,从小就有!
宪法第四十一条规定的内容是什么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四十一条规定的内容是:
1、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的违法失职行为,有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但是不得捏造或者歪曲事实进行诬告陷害;
2、对于公民的申诉、控告或者检举,有关国家机关必须查清事实,负责处理。任何人不得压制和打击报复;
3、由于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侵犯公民权利而受到损失的人,有依照法律规定取得赔偿的权利。
批评建议权,是指公民在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中,有权对国家机关和工作人员的缺点、错误提出批评意见。公民也有权向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通过一定形式提出合理化建议。
国家赔偿是指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因行使职权给公民、法人及其他组织的人身权或财产权造成损害,依法应给予的赔偿。国家赔偿由侵权的国家机关履行赔偿义务。
国家赔偿以支付赔偿金为主要方式。
侵犯公民人身自由的,每日的赔偿金按照国家上年度职工日平均工资计算。
【法律法规】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第四十一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的违法失职行为,有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但是不得捏造或者歪曲事实进行诬告陷害。
对于公民的申诉、控告或者检举,有关国家机关必须查清事实,负责处理。任何人不得压制和打击报复。
由于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侵犯公民权利而受到损失的人,有依照法律规定取得赔偿的权利。
宪法第四十一条规定的内容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四十一条规定的内容是:1、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的违法失职行为,有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但是不得捏造或者歪曲事实进行诬告陷害;2、对于公民的申诉、控告或者检举,有关国家机关必须查清事实,负责处理。任何人不得压制和打击报复;3、由于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侵犯公民权利而受到损失的人,有依照法律规定取得赔偿的权利。批评建议权,是指公民在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中,有权对国家机关和工作人员的缺点、错误提出批评意见。公民也有权向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通过一定形式提出合理化建议。国家赔偿是指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因行使职权给公民、法人及其他组织的人身权或财产权造成损害,依法应给予的赔偿。国家赔偿由侵权的国家机关履行赔偿义务。国家赔偿以支付赔偿金为主要方式。侵犯公民人身自由的,每日的赔偿金按照国家上年度职工日平均工资计算。【法律法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四十一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的违法失职行为,有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但是不得捏造或者歪曲事实进行诬告陷害。对于公民的申诉、控告或者检举,有关国家机关必须查清事实,负责处理。任何人不得压制和打击报复。由于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侵犯公民权利而受到损失的人,有依照法律规定取得赔偿的权利。
《南史》卷六十九 列传第五十九(2)
王琳东下,皎随侯瑱拒之。琳平,知江州事。后随都督吴明彻征周迪,迪平,以功进爵为侯,仍授都督、湘州刺史。皎起自下吏,善营产业,又征川洞,多致铜鼓及生口,并送都下。废帝即位,改封重安县公。
韩子高诛后,皎内不自安,光大元年,密启求广州,以观时主意。宣帝伪许之,而诏书未出。皎亦遣使引周兵,又崇奉梁明帝,士马甚盛。诏乃以吴明彻为湘州刺史,实欲以轻兵袭之。虑皎先发,乃前遣明彻率众三万,乘金翅直趣郢州,又遣抚军大将军淳于量率众五万,乘大舰继之。
时梁明帝遣水军为皎声援,周武帝遣卫公宇文直顿鲁山,又遣柱国长湖西元定攻围郢州。梁明帝授皎司空,巴州刺史戴僧朔、衡阳内史任蛮奴、巴陵内史潘智虔、岳阳太守章昭裕、桂阳太守曹宣、湘东太守钱明,并隶于皎。又长沙太守曹庆等本隶皎下,因为之用。帝恐上流宰守并为皎扇惑,乃下诏曲赦湘、巴二州,其贼主帅节将,并许开恩出首。
皎以大舰载薪,因风放火,俄而风转自焚,皎大败,乃与戴僧朔奔江陵。元定等无复船渡,步趣巴陵,巴陵城已为陈军所据,乃降,送于建邺。皎遂终于江陵,其党并诛,唯任蛮奴、章昭裕、曹宣、刘广业获免。
刘师知,沛国相人也。家本素族。祖奚之,齐淮南太守,以善政闻。父景彦,梁司农卿。
师知本名师智,以与敬帝讳同,改焉。好学,有当务才,博涉书传,工文笔,善仪体,台阁故事,多所详悉。绍泰初,陈武帝入辅,以师知为中书舍人,掌诏诰。时兵乱后,朝仪多阙,武帝为丞相及加九锡并受禅,其仪注多师知所定。
梁敬帝在内殿,师知常侍左右。及将加害,师知诈帝令出,帝觉,遶床走曰:「师知卖我,陈霸先反。我本不须作天子,何意见杀。」师知执帝衣,行事者加刃焉。既而报陈武帝曰:「事已了。」武帝曰:「卿乃忠于我,后莫复尔。」师知不对。武帝受命,仍兼舍人。性疏简,与物多忤,虽位宦不迁,而任遇甚重,其所献替,皆有弘益。
及武帝崩,六日成服,时朝臣共议大行皇帝灵座侠御人衣服吉凶之制,博士沈文阿议宜服吉,师知议云:「既称成服,本备丧礼。案梁昭明太子薨,成服,侠侍之官,悉着衰斩,唯着铠不异,此即可拟。愚谓六日成服,侠灵座须服衰絰。」中书舍人蔡景历、江德藻、谢岐等同师知议。时以二议不同,乃启取左丞徐陵决断。陵云:「案山陵卤簿吉部伍中,公卿以下导引者,爰及武贲、鼓吹、执盖、奉车,并是吉服,岂容侠御独为衰絰?若言公卿胥吏并服衰絰,此与梓宫部伍有何差别?若言文物并吉,司事者凶,岂容衽絰而奉华盖,衰衣而升玉路邪?同博士议。」谢岐议曰:「灵筵祔宗庙,梓宫祔山陵,实如左丞议。但山陵卤簿,备有吉凶,从灵舆者仪服无变,从梓宫者皆服苴衰,爰至士礼,悉同此制。此自是山陵之仪,非关成服。今谓梓宫灵扆,共在西阶,称为成服,亦无卤簿,直是爰自胥吏,上至王公,四海之内,必备衰絰。案梁昭明太子薨,略是成例,岂容凡百士庶,悉皆服重,而侍中至于武卫,最是近官,反鸣玉纡青,与平吉不异?左丞既推以山陵事,愚意或谓与成服有殊。」陵重答云:「老病属纩,不能多说。古人争议,多成怨府,傅玄见尤于晋代,王商取陷于汉朝。谨自三缄,敬同高命。若万一不死,犹得展言,庶与群贤,更申扬榷。」文阿犹执所见,众议不能决,乃具录二议奏闻,上从师知议。
迁鸿胪卿,舍人如故。天嘉元年,坐事免。寻起为中书舍人,复掌诏诰。天康元年,文帝不豫,师知与尚书仆射到仲举等入侍医药。帝崩,豫顾命。宣帝入辅,师知与仲举等遣舍人殷不佞矫诏令宣帝还东府,事觉,于北狱赐死。
初,文帝敕师知撰起居注,自永定二年秋至天嘉元年为十卷。
谢岐,会稽山阴人也。父达,梁太学博士。
岐少机警,好学,仕梁为山阴令。侯景乱,流寓东阳。景平,依于张彪。彪在吴郡及会稽,庶事委之。彪每征讨,恒留岐监郡知后事。彪败,陈武帝引参机密,为兼尚书右丞。时军旅屡兴,粮储多阙,岐所在干理,深被知遇。永定元年,为给事黄门侍郎、中书舍人,兼右丞如故。天嘉二年卒,赠通直散骑常侍。
弟峤,笃学,为通儒。
毛喜字伯武,荥阳阳武人也。祖称,梁散骑侍郎。父栖忠,中权司马。
喜少好学,善草隶。陈武帝素知之。及镇京口,命喜与宣帝往江陵,仍敕宣帝谘禀之。及梁元帝即位,以宣帝为领直,喜为尚书功论侍郎。及魏平江陵,喜与宣帝俱迁长安。文帝即位,喜自周还,进和好之策,陈朝乃遣周弘正等通聘。及宣帝反国,又遣喜入周,以家属为请。周冢宰宇文护执喜手曰:「能结二国之好者,卿也。」仍迎柳皇后及后主还。天嘉三年至都,宣帝时为骠骑将军,仍以喜为府谘议参军,领中记室,府朝文翰,皆喜词也。
文帝尝谓宣帝曰:「我诸子皆以'伯'为名,汝诸子宜用'叔'为称。」宣帝以访喜,喜即条自古名贤杜叔英、虞叔卿等二十馀人以启之,文帝称善。
文帝崩,废帝冲昧,宣帝录尚书辅政,仆射到仲举等矫太后令,遣宣帝还东府,当时疑惧,无敢厝言。喜即驰入,谓宣帝曰:「今日之言,必非太后之意,宗社至重,愿加三思。」竟如其策。
右卫将军韩子高始与仲举通谋,其事未发,喜谓宣帝曰:「宜简人马配与子高,并赐铁炭,使修器甲。」宣帝曰:「子高即欲收执,何更如是?」喜曰:「山陵始毕,边寇尚多,而子高受委前朝,名为杖顺,宜推心安诱,使不自疑,图之一壮士之力耳。」宣帝卒行其计。
及帝即位,除给事黄门侍郎,兼中书舍人,典军国机密。宣帝议北侵,敕喜撰军制十三条,诏颁天下,文多不载。论定策功,封东昌县侯,以太子右卫率、右将军行江夏、武陵、桂阳三王府国事。母忧去职,诏封喜母庾氏东昌国太夫人,遣员外散骑常侍杜缅图其墓田,上亲与缅案图指画,其见重如此。历位御史中丞,五兵尚书,参掌选事。
及得淮南之地,喜陈安边之术,宣帝纳之,即日施行。帝又欲进兵彭、汴,以问喜,喜以为「淮左新平,边人未辑,周氏始吞齐国,难与争锋,未若安人保境,斯久长之术也」。上不从。吴明彻卒俘于周。
喜后历丹阳尹,吏部尚书。及宣帝崩,叔陵构逆,敕中庶子陆琼宣旨,令南北诸军皆取喜处分。贼平,加侍中。
初,宣帝委政于喜,喜数有谏争,事并见从。自明彻败后,帝深悔不用其言,谓袁宪曰:「一不用喜计,遂令至此。」由是益见亲重,喜乃言无回避。时皇太子好酒德,每共亲幸人为长夜之宴,喜尝言之宣帝,太子遂衔之,即位后稍见疏远。及被始兴王伤,创愈,置酒引江总以下,展乐赋诗,醉酣而命喜。于时山陵初毕,未及逾年,喜见之不怿,欲谏而后主已醉。喜言心疾,仆于阶下,移出省中。后主醒,乃谓江总曰:「我悔召毛喜,知其无病,但欲阻我欢宴,非我所为耳。」乃与司马申谋曰:「此人负气,吾欲将乞鄱阳兄弟,听其报雠,可乎?「对曰:「终不为官用,愿如圣旨。」傅縡争之曰:「若许报雠,欲置先皇何地?」后主曰:「当与一小郡,勿令见人事耳。」
至德元年,授永嘉内史。喜至郡,不受奉秩,政弘清静,人吏安之。遇丰州刺史章大宝举兵反,郡与丰州接,而素无备,喜乃修城隍器械,又遣兵援建安。贼平,授南安内史。祯明元年,征为光禄大夫,领左骁骑将军,道卒。有集十卷。子处冲嗣。
沈君理字仲伦,吴兴人也。祖僧畟,梁左户尚书。父巡,元帝时位少府卿。魏平荆州,梁宣帝署金紫光禄大夫。
君理美风仪,博涉有识鉴。陈武帝镇南徐州,巡遣君理致谒,深见器重,命尚会稽长公主。及帝受禅,拜驸马都尉,封永安亭侯,为吴郡太守。时兵革未甯,百姓荒弊,君理总集士卒,修饰器械,深以干理见称。
文帝嗣位,累迁左户尚书。天嘉六年,为东阳太守。天康元年,以父忧去职,自请往荆州迎柩。朝议以在位重臣,难令出境,乃遣长兄君严往焉。及还,将葬,诏赠巡侍中、领军将军,諡曰敬子。
太建中,历位太子詹事,吏部尚书。宣帝以君理女为皇太子妃,赐爵望蔡县侯,位侍中、尚书右仆射。卒,赠翊左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諡曰贞宪。君理弟君高、君公。
君高字季高,少知名,性刚直,有吏能。位卫尉卿,平越中郎将、都督、广州刺史,甚得人和。卒,諡祁子。
君公自梁元帝败后,常在江陵。祯明中,与萧瓛、萧岩叛隋归陈,后主擢为太子詹事。君公博学有才辩,善谈论,后主深器之。陈亡入隋,文帝以其叛亡,命斩于建康。
君理第五叔迈,亦方正有干局,位通直散骑常侍,侍东宫。
陆山才字孔章,吴郡吴人也。祖翁宝,梁尚书水部郎。父泛,中散大夫。
山才倜傥,好尚文史,范阳张缵、缵弟绾并钦重之。
绍泰中,都督周文育出镇南豫州,不知书疏,以山才为长史,政事悉以委之。文育南讨,克萧勃,禽欧
沈炯虞荔傅縡顾野王姚察
沈炯字初明,吴兴武康人也。祖瑀,梁寻阳太守。父续,王府记室参军。
《后汉书》卷八十六·南蛮西南夷列传第七十六
昔高辛氏有犬戎之寇,帝患其侵暴,而征伐不克。乃访募天下,有能得犬戎之将吴将军头者,购黄金千镒,邑万家,又妻以少女。时帝有畜狗,其毛五采,名曰槃瓠。下令之后,槃瓠遂衔人头造阙下,群臣怪而诊之,乃吴将军首也。帝大喜,而计槃瓠不可妻之以女,又无封爵之道,议欲有报而未知所宜。女闻之,以为帝皇下令,不可违信,因请行。帝不得已,乃以女配槃瓠。槃瓠得女,负而走入南山,止石室中。所处险绝,人迹不至。于是女解去衣裳,为仆鉴之结,着独力之衣。帝悲思之,遣使寻求,辄遇风雨震晦,使者不得进。经三年,生子一十二人,六男六女。槃瓠死后,因自相夫妻。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形。其母后归,以状白帝,于是使迎致诸子。衣裳班兰,语言侏离,好入山壑,不乐平旷。帝顺其意,赐以名山广泽。其后滋蔓,号曰蛮夷。外痴内黠,安土重旧。以先父有功,母帝之女,田作贾贩,无关梁符传、租税之赋。有邑君长,皆赐印绶,冠用獭皮。名渠帅曰精夫,相呼为姎徒。今长沙武陵蛮是也。
其在唐、虞,与之要质,故曰要服。夏、商之时,渐为边患。逮于周世,党众弥盛。宣王中兴,乃命方叔南伐蛮方,诗人所谓“蛮荆来威”者也。又曰“蠢尔蛮荆,大邦为仇”明其党众繁多,是以抗敌诸夏也。
平王东迁,蛮遂侵暴上国。晋文侯辅政,乃率蔡共侯击破之。至楚武王时,蛮与罗子共败楚师,杀其将屈瑕。庄王初立,民饥兵弱,复为所寇。楚师既振。然后乃服,自是遂属于楚。鄢陵之役,蛮与恭王合兵击晋。及吴起相悼王,南并蛮越,遂有洞庭、苍梧。秦昭王使白起伐楚,略取蛮夷,始置黔中郡。汉兴,改为武陵。岁令大人输布一匹,小口二丈,是谓賨布。虽时为寇盗,而不足为郡国患。
光武中兴,武陵蛮夷特盛。建武二十三年,精夫相单程等据其险隘,大寇郡县。遣武威将军刘尚发南郡、长沙、武陵兵万馀人,乘船溯沅水,入武溪击之。尚轻敌入险,山深水疾,舟船不得上。蛮氏知尚粮少入远,又不晓道径,遂屯聚守险。尚食尽引还,蛮缘路徼战,尚军大败,悉为所没。二十四年,相单程等下攻临沅,遣谒者李嵩、中山太守马成击之,不能克。明年春,遣伏波将军马援、中郎将刘匡、马武、孙永等,将兵至临沅,击破之。单程等饥困乞降,会援病卒,谒者宗均听悉受降。为置吏司,群蛮遂平。
肃宗建初元年,武陵澧中蛮陈从等反叛,入零阳蛮界。其冬,零阳蛮五里精夫为郡击破从,从等皆降。三年冬,溇中蛮覃儿健等复反,攻烧零阳、作唐、孱陵界中。明年春,发荆州七郡及汝南、颍川弛刑徒吏士五千馀人,拒守零阳,募充中五里蛮精夫不叛者四千人,击澧中贼。五年春,覃儿健等请降,不许。郡因进兵,与战于宏下,大破之,斩儿健首,馀皆弃营走还溇中,复遣乞降,乃受之。于是罢武陵屯兵,赏赐各有差。
和帝永元四年冬,溇中、澧中蛮潭戎等反,燔烧邮亭,杀略吏民,郡兵击破降之。安帝元初二年,澧中蛮以郡县徭税失平,怀怨恨,遂结充中诸种二千馀人,攻城杀长吏。州郡募五里蛮六亭兵追击破之,皆散降。赐五里、六亭渠帅金帛各有差。明年秋,溇中、澧中蛮四千人并为盗贼。又零陵蛮羊孙、陈汤等千馀人,著赤帻,称将军,烧官寺,抄掠百姓。州郡募善蛮讨平之。
顺帝永和元年,武陵太守上书,以蛮夷率服,可比汉人,增其租赋。议者皆以为可。尚书令虞诩独奏曰“自古圣王,不臣异俗,非德不能及,威不能加,知其兽心贪婪,难率以礼。是故羁縻而绶抚之,附则受而不逆,叛则弃而不追。先帝旧典,贡税多少,所由来久矣。今猥增之,必有怨叛。计其所得,不偿所费,必有后悔”帝不从。其冬、澧中、溇中蛮果争贡布非旧约,遂杀乡吏,举种反叛。明年春,蛮二万人围充城,八千人寇夷道。遣武陵太守李进讨破之,斩首数百级,馀皆降服。进乃简选良吏,得其情和。在郡九年,梁太后临朝,下诏增进秩二千石,赐钱二十万。桓帝元嘉元年秋,武陵蛮詹山等四千馀人反叛,拘执县令,屯结深山。至永兴元年,太守应奉以恩信招诱,皆悉降散。
永寿三年十一月,长沙蛮反叛,屯益阳。至延熹三年秋,遂抄掠郡界,众至万馀人,杀伤长吏。又零陵蛮入长沙。冬,武陵蛮六千馀人寇江陵,荆州刺史刘度、谒者马睦、南郡太守李肃皆奔走。肃主簿胡爽扣马首谏曰“蛮夷见郡无儆备,故敢乘间而进。明府为国大臣,连城千里,举旄鸣鼓,应声十万,奈何委符守之重,而为逋逃之人乎”肃拔刃向爽曰“掾促去。太守今急,何?叚此计”爽抱马固谏,肃遂杀爽而走。帝闻之,征肃弃市,度、睦减死一等,复爽门闾,拜家一人为郎。于是以右校令度尚为荆州刺史,讨长沙贼,平之。又遣车骑将军冯绲讨武陵蛮,并皆降散。军还,贼复寇桂阳,太守瘳析奔走。武陵蛮亦更攻其郡,太守陈奉率吏人击破之,斩首三千馀级,降者二千馀人。至灵帝中平三年,武陵蛮复叛,寇郡界,州郡击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