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刚和凤凰传奇很早之前就认识,一起在深圳的歌舞厅演出过。李玉刚评价玲花是“女人里面的男人,但是她很有女人味儿。
出生在内蒙古的鄂尔多斯大草原,玲花性情豪爽。当时歌舞厅的老板对玲花很照顾,非常欣赏她身上没有经过驯化的“野性”,并指导她,“你要走的就是野路子”,不要想着走“淑女路线”。
那时候,玲花总是顶着一个爆炸头,和曾毅,模仿韩国组合,载歌载舞,舞台效果非常好。很快,他们的组合就在深圳闯出了名堂。公司开业,还有很多其他大型活动,都会请他们去表演热场。
歌舞厅时期,两人已经活得比其他同行好很多,工资能拿到五位数,都买了房,供了车,玲花开的是台丰田RAV4,曾毅开的是帕萨特2.0T。深圳的房子,他们买不起关内的,就买关外的,当时交一万块钱的入住费,就能开始供房。
当时的深圳是文化沙漠,做驻唱歌手,多是为了谋生。2003年,“非典”期间,玲花通过录制抗击“非典”歌曲的机会,认识了音乐制作人何沐阳。
何沐阳后来回忆说,“玲花是有理想主义的人”。玲花当时非常希望何沐阳能帮她写一首歌,哪怕自己出钱都可以。
何沐阳就根据玲花和曾毅的表演风格,帮他们写了《月亮之上》。
2004年,唱片公司老板陈仁泰,无意间听了他们演唱的《月亮之上》,决定跟他们签约,好好包装。正式签约,就得离开歌舞厅,不仅失去现有稳定的收入,还极有可能发了唱片也不火。
当时,曾毅的父母都跟着他住在深圳,养家的压力比较大。离开深圳歌舞厅后,两年多的时间,他们都没赚什么钱,一度要向朋友借钱。曾毅负责去借钱,借来的钱两人对半分。
2005年,玲花和曾毅参加了央视的第一届《星光大道》,宣传他们的《月亮之上》。一路过关斩将,最后拿到了亚军。但是,这个名次以及这首歌,当时并没有在市场上激起多大的水花。
一直到2006年,手机彩铃时代的到来。《月亮之上》创下了彩铃下载7900万次的惊人成绩,凤凰传奇才真正走入了千家万户,并且在2008年的央视春晚上,演唱了《月亮之上》。
发掘凤凰传奇的唱片公司老板陈仁泰,据说他的耳朵和市场高度一致,特别灵。
有一回,陈仁泰让玲花和曾毅听一首歌曲小样,说可以替代《月亮之上》。但是,当时两人都不喜欢,玲花直接把唱片从车窗扔了出去。
后来,陈仁泰说服了两人,录完之后,还坚持放到唱片中第二首的重要位置。结果,这首歌一炮而红,就是《自由飞翔》,手机下载量过亿。
这首歌的名字,原来叫《一路芳香》,陈仁泰听了后说,太文艺,直白一点,“我不知道什么叫一路芳香”,后来改成了“自由飞翔”。
一般情况下,唱片公司老板的工作重心应该放在应酬、找钱这些事儿上,但是陈仁泰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音乐选择、编曲方面。媒体曾经报道,陈仁泰听一首歌,要听500遍以上,才决定唱不唱、让谁唱。
陈仁泰说好听的歌,凤凰传奇就会唱。《月亮之上》、《自由飞翔》、《荷塘月色》、《最炫民族风》等几首热门歌曲,让凤凰传奇的声音响遍大江南北。
凤凰传奇的商演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从早期的一场8000,到后来的3万、8万一场。2013年,两个人随便唱两三首歌,都已经要价60万,还不一定请得到。
嘲讽即便广受欢迎,但是凤凰传奇一直受多数乐评人、音乐人排斥,“二流乐队”、“山寨”、“农业重金属”,骂他们土的声音络绎不绝,还有新闻说“赶猪用他们的歌”,说好赶。
有件事一直让玲花意难平。据说,一个白领,挺喜欢凤凰传奇的歌,在地铁上听歌时候,突然间那个耳机的线掉了。整车厢的人都听到了,所有的人都回头看他。那个人说我特别不好意思,感觉大家都在用目光说他土。
虽然是组合,但是曾毅的歌词少、存在感低,被网友开涮只会“哟哟哟”,韩红更是毫不客气地调侃曾毅,“你真的是全中国挣钱最容易的歌手。
刚火的那几年,负责公司宣传的徐明朝(玲花的老公),担心曾毅心里过不去,试图开导他,劝他先忍耐一段时间,没想到曾毅想得很明白,“‘哟哟哥’什么的反正也是实情,我当。”
2004年,唱片公司老板陈仁泰签他们的时候,说是只看上了玲花,想把她打造成一个“女刀郎”,但是玲花坚持要带上曾毅,曾毅属于“被签约”。要知道,签约前,他们俩在歌舞厅搭档表演,曾毅是玲花的领导,歌舞厅的艺术总监。
签约后,曾毅一下子成了玲花的陪衬。最开始,心里确实不是滋味儿,都是玲花在唱,自己该干啥呢?曾毅就重新捡起了在歌舞厅表演的三大法宝:光头、墨镜和手套。光头一剃,灯光一照就亮,最吸引目光。
事实上,凤凰传奇的很多标签,都离不开曾毅。由于唱歌部分少、造型又扎眼,曾毅有了很多外号,“表情哥”、“哦耶哦耶哥”、“哟哟哥”、“留下来哥”,贡献了不少新闻曝光度。
2013年,凤凰传奇在北京工人体育场开演唱会,再次引起了非议。面对诸多嘲讽,曾毅在微博上发布了一篇文章《凤凰传奇的十三条军规 致嘲笑者》。
曾毅解释之所以成功,在于两人对13条军规的坚守,包括“签约不违约,这是基础……频繁换东家,谈条件,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可以应酬,但不做交际花;能真唱就别假唱。
他们俩保持与公司和平发展,“不接私演,这是良心。除了参加朋友婚宴的表演属于私人行为,我们所有的演出都是由公司操盘,好多歌手火了之后,私下瞒着公司接演出,不用跟公司分成能多赚一些,做人要讲良心。”
唱《伤不起》走红的王麟,很羡慕凤凰传奇,并且以凤凰传奇为奋斗目标,曾经说“我特别羡慕他们公司对他们的造型、绯闻都没什么要求。但我除了唱歌之外,还需要每天不停去拍新造型。公司甚至要求我去拍戏,想增加曝光度。其实这是我特别不愿意做的事情。
“好多人都说凤凰是网络歌手,我觉得好奇怪,他们其实真不是。凤凰是央视推出来的”,某种程度上是流行音乐界的国货代表。
乐评人王小峰说过,凤凰传奇代表中国流行音乐制作水平的平均值,“高了之后是崔健、罗大佑,但比凤凰传奇低级的东西多了去了,包括那些玩摇滚的。可能有一堆还不如凤凰传奇呢。”
真实面对媒体采访,曾毅不怎么开口,一般都是玲花代表凤凰传奇发言,因为“玲花能代表凤凰传奇真实的一面”。
走红以后,几乎所有人包括媒体,都会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鲁豫曾经问玲花,是不是有可能会嫁给曾毅?玲花想都没想,头一撇,几乎是秒答,不会。
凤凰传奇最红的时期,曾经上了10家卫视的访谈节目,其中有5家玲花都在说曾毅“抠门”的事儿。
主持人问曾毅的消费观,玲花抢答,“他是从不消费。”还爆料两人合作15年,曾毅请她吃饭的次数不超过5次。曾毅就在旁边呵呵笑。
负责公司宣传事宜的徐明朝(玲花的老公)为此和玲花吵了一架,问她能不能聊点儿别的。玲花当即表示,实话都不让讲,还有什么意思。
那段时间,玲花在电视上经常说曾毅这个那个、说曾毅小气、怎么怎么样的时候,节目一播出来,大家一度以为两个人要解散了,凤凰传奇已经亮红灯了。
没有表演的时候,玲花基本不化妆。早期,接受纸媒采访的时候,也是素颜,一边聊天一边啃香瓜。
“我们是记者,你不怕我们看到你的吃相?”
“没关系,我是个歌手,不是明星。
以至于,大家接触过生活中的玲花以后,一致认为,“她好普通啊,没觉得很明星的样子。”
2013年,凤凰传奇红得一塌糊涂,连上了7个电视台的春晚,成为“春晚之王”。但是,这时候的玲花,却有了年龄焦虑,决定生孩子,“我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我觉得人到了什么年龄就该做什么事。” 2014年7月,34岁的玲花生下一女。
凤凰传奇一路走来,除了被群嘲“土”、“俗”以外,没有绯闻,也没有丑闻。面对各种质疑和批评,凤凰传奇慢慢也变得坦然了。2014年9月份,他们为了宣传自己的演唱会,直接去农村刷墙了。
有媒体采访时,问凤凰传奇,“心里会不会觉得有点不公平?”
“高端的歌我也唱了不少,但我唱不火。我从来不说凤凰传奇是搞艺术的,大家都知道我们一个来自草原,一个是工人阶级出身,唱歌的目的是给老百姓听。”
几个月前,玲花在景区被游客认出来。游客对玲花说“最喜欢听你唱歌了,能照个相吗?” 随后喊站在一边的曾毅,“帅哥过来帮我照张相”,并且把玲花旁边的一位男士当作了曾毅。而“卑微”的曾毅也很配合地帮大家拍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