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女》发表后,小仲马收获了很多女性仰慕者,她们都是上流社会的贵妇人。
1850年,小仲马认识了伯爵夫人莉佳·涅谢利罗杰。
这位夫人很有钱,但跟自己的丈夫没有感情,认识小仲马后,就对他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不久,小仲马成了她的情人。
两人的感情并未持续太久,夫人的丈夫得知此事,把夫人带回了俄国。
小仲马带着几百法郎前去寻找情人,辗转于各个国家,好不容易到了俄国,却因为伯爵的命令被卡在了海关无法入境,只能失望地回到巴黎。
后来,他将这段感情写成了《珠光宝气的太太》。
1854年,小仲马认识了俄国贵妇娜捷日达·纳雷什金娜。
娜捷日达·纳雷什金娜出身显赫,是亚历山大·纳雷什基公爵的妻子,在为丈夫生下一个女儿后,她开始放飞自我,同时拥有一个法国情人,和一个俄国情人,她的俄国情人就是著名的戏剧家亚历山大·苏霍林沃·科贝林。
后来,娜捷日达·纳雷什金娜的法国情人被害,她的戏剧家情人成了嫌疑人,锒铛入狱。
娜捷日达·纳雷什金娜怀着情人的孩子带着女儿逃到了巴黎避风头,在巴黎的顶级沙龙里结识了小仲马,因为娜捷日达·纳雷什金娜的丈夫不肯离婚,所以娜捷日达·纳雷什金娜和小仲马开始了非法同居。
1860年,大仲马的情妇科尔第埃太太为他生下了私生女米卡埃拉。
1864年,娜捷日达·纳雷什金娜的丈夫去世,小仲马在当年的12月远赴莫斯科迫不及待地跟娜捷日达·纳雷什金娜举行了婚礼,并承认了自己四岁的私生女。
1870年,68岁的大仲马爱上了漂亮的美国女演员阿达·孟肯,风流了一辈子的他,一眼就认定了光彩照人的阿达·孟肯是他最终的情感归宿,于是停止了创作,想要认真享受真正的爱情。
不幸的是,阿达·孟肯在演戏时意外去世。
安葬完心上人后,大仲马喝得酩酊大醉,在大晴天里打着一把蓝色的雨伞,来到小仲马家里,一坐下就大声说:“我的孩子,我是到你这儿来等死的。”
小仲马见他负债累累,口袋里只剩下一个铜板,不禁悲从中来,他却豁达地说:“那是我初到巴黎时之所有,试想想,过半个世纪的奢华生活而没有花掉一个铜板,那岂不是很便宜吗?”
半个月后,大仲马去世,享年68岁。
1875年,50岁的小仲马进入了作家雨果千辛万苦才进去的法兰西学院,而他父亲大仲马一辈子都没能进去。至此,他的文学事业功德圆满。
1887年,小仲马在63岁的高龄,出轨了比他小四十岁的亨利埃特,当时的亨利埃特也是一个有夫之妇。
三年后,亨利埃特与丈夫离婚了,她要求小仲马离婚和她结婚,但小仲马以怕影响女儿出嫁为理由拒绝了。
1891年,娜捷日达·纳雷什金娜无法忍受小仲马的婚外情,独自搬到了女儿那里。
1895年,娜捷日达·纳雷什金娜去世,三个月后,小仲马和亨利埃特举行了婚礼,新婚五个月后,小仲马去世,享年71岁。
临终前,他要求把自己的遗体安葬在巴黎蒙马特公墓,那里距离玛丽的墓地只有100米。
墓碑上刻着一句话:“我的死比我的生更重要,因为生只是时间的一部分,而死亡却属于永恒。”
在《茶花女》中,男主他爹说:“每个男人都应该有个情妇。”
这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大仲马将这个梦想实现到了极致。
他一生拥有500多名情妇,加上一夜情,露水情缘的女人,人数可能会破千。
他曾自夸说:
“我不想夸大数字,但我估计,我扔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超过五百个。”
“我有多个情妇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如果我只有一个女人,那么不用一周时间,她就会死去。”
别人是浪子,他是一生都在浪尖上。
在他身上,世间百态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遭受过歧视和冷眼,感受过最底层的生活,了解过民间疾苦,享受过被万众敬仰的荣耀,体会过被通缉流亡的狼狈,有过万贯家财,最终贫困潦倒。
他为人豪爽,仗义疏财,雨果曾赞美他道:“大仲马的为人像夏日的雷雨那样爽快,他是个讨人喜爱的人。他是密云,他是雷鸣,他是闪电,但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谁都知道,他待人温和,为人宽厚,就像大旱中的甘霖。”
他是好作家、好朋友,却不是好父亲、好丈夫。
他将情妇圈扩展到了美国,攻略了比自己小三十多岁的马克·吐温的前女友。
他抢走儿子的女朋友,让她当小仲马的后妈。
他将自己玩腻的情人扔给小仲马。
他甚至说:“儒勒凡尔纳比小仲马更像我的儿子。”
他睡着别人的情人,同时还追求伊达·费里埃并和她结了婚。
婚后他到处劈腿,妻子离他而去。
他大嘴巴,将乔治·桑和梅里美床事不合、梅里美性能力不行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总之,他的奇葩事迹多到数不清……
晚年时,他良心发现,告诉小仲马:“轮到你有儿子的时候,像我爱你那样爱他,可是不要像我抚育你那样抚育他。”
可惜的是,他所谓的父爱,不过是说说“你是我最好的作品”这类的漂亮话打动人心而已,并未付出过任何实际行动。
小仲马幼年被逼和母亲分离,少年时见证父亲的种种风流事件,中年时亲眼目睹父亲的晚景凄凉,对父亲又爱又恨,又鄙夷又崇拜,在父亲的影响下,他对女性又同情又厌恶。一方面,他写小说歌颂命运多舛的女性,渴望纯洁的爱情,另一方面,他热衷于给有夫之妇当“情夫”,双标加“厌女”。
他说:“女人从来不会在理智和证据面前让步;能使她们让步的只有感情和暴力。爱或者被杀死。”
当时,法国发生了一起丈夫杀害出轨妻子的案件,最终法院只判处了丈夫五年的刑期,人人纷纷谴责法院纵容罪行,只有小仲马跳出来说:“在婚姻中的丈夫是一个最终意义上的道德审判者,他有权处死一个出轨的,对丈夫不忠的妻子。”
他忘记了,他自己既是出轨者又是第三者。
大仲马虽然私生活混乱,但他至少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从不标榜自己道德高尚,算是一个坦坦荡荡的渣男,而小仲马满口仁义道德,实际却挖人墙角,始乱终弃,可谓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小仲马情人众多,跟父亲比起来不遑多让,但这并不耽误他站在道德高地上谴责父亲,他根据父亲的故事,写出了《私生子》和《放荡的父亲》,对父亲的私生活不遗余力的批评,有时候简直像是父亲教训儿子的口吻。
1852年,《茶花女》被改编成话剧,首场演出时,小仲马给正在布鲁塞尔流亡的父亲发了一封电报:“第一天上演时的盛况,足以令人误以为是您的作品。”
大仲马很会蛊惑人心,他知道儿子崇拜自己,渴望得到自己的认同和关注,便回电说:“孩子,我最好的作品就是你。”
小仲马等了很多年,终于等来了父亲的肯定,但一句话就能抵消掉过往的种种亏欠和缺失吗?
事实证明:不能。
小仲马的作品《私生子》的剧本结尾,私生子终于知道了他一向称之为“叔叔”的人,原来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最后一幕,父亲对儿子说:“当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一定允许我叫你儿子。”
儿子回答:“好的,叔叔。”
这部剧在巴黎上映时,剧院老板要求小仲马将结尾改成父子二人拥抱的场面,小仲马断然拒绝,说:“我就是为了这两句话才写这个剧本的!”
不难看出,他一生都在为“私生子”的身份而耿耿于怀,所以他的虚伪归根结底还是大仲马的不负责任造成的。
在知乎问题“作为私生子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下面,有位过来人这样回答:“看到有人说私生子是一种宿命,感觉说得挺对,可能我们这种人上辈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上天今生将我们重新降生于这个世界就是来惩罚的。有种无间道的感觉: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大仲马和小仲马的情史告诉我们,男人有婚外情,出轨、花心对于家庭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不仅会导致家庭破裂,还会影响几代人。
所以,奉劝男人们,既然选择了家庭和婚姻,就应该承担责任,千万不要让伴侣和无辜的孩子为你的风流花心买单。